不管怎么说,我虽然没本事考好,但故意考烂还是很有把握的。大不了再给那些人整个大活儿,让他们彻底偃旗息鼓罢了。
但想到苏妍,我又瞬间气馁了下去。我怕如果我再退步——哪怕只是一两名,苏妍都会急得从窗户边跳下去。
“我才不会那样。”我郁闷地道,“我前段时间状态不好是……因为有点……其他的小问题。”
“是啊,非常明显。”她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一个小小只、弱不禁风的问题是吧。”
“专心学习吧。”既然马思思知道我不是那种暴躁的醋坛子,她的版本就仍然停留在我把苏妍当女儿宠的阶段。
虽然她的话里揶揄的语气也很明显,但比起其他人的兴师问罪来,还是友好了许多。
“顺便说一句,今天晚上咱们组值日,搬完咱班儿还得去活动室搬。”
“啊?”马思思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更加emo了:“怎么大教室也得搬?”
“高一人多呗。前一阵儿他们用了用活动室,座位就乱了。”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损友,我很得意打击到了她,伸着懒腰道。
三中的新政策似乎是用人海战术堆死其他学校,当下高一的人数比我们多出一半都不止。
他们要搞什么活动都要琢磨半天场地,原本高三这层楼的教室是最不容易被征用的,这也没有办法。
“行吧。”她两眼空洞无神地喃喃自语,“什么都不会,搬完还得累个半死,明天完蛋了。”
“那还不趁现在抓紧学习。”我祈祷她立刻开始专心做些什么题,这样我就不用太过遮遮掩掩了。
当晚上9点37分时,林婉的神威才终于过了劲,我的小兄弟疲沓地耸了下来,我也终于解放了。
当我一脸倦怠地转向林婉,用表情告诉她这一点时,她虽然没能憋住笑,但还是体贴地点了点头,表示出对我的关切来。
下课铃很快打响。我有气无力地提醒大家今天要收拾东西准备考场,然后就开始等着他们闹完。
收拾考场要麻烦得多。
大家得先把桌面和桌斗里的书清干净,再把桌子都翻过来、桌斗朝前(防止作弊),还得把多余的桌椅堆到角落和过道里。
班里很快闹成了一片。
教室最后面就是一排柜子,但很多人的书已经多到柜子里塞不下了,只好举到柜子顶上,或是堆在讲台和没排成考位的桌子上。
林婉也要留下来值日,所以也没着急收拾。
我在座位上瘫了两分钟后,起身去帮苏妍收拾东西。她的东西倒是真不多,只有课本、下的卷子和几个活页夹,轻轻松松就能塞进柜子里。
“你先回吧。”关上柜门后,我对她说道。“今天我得留下来布置考场,还得搬活动室呢。”
如果只是布置本班考场的话,倒是不会花太长时间,但那个活动室实在算得上一个小号报告厅,工作量着实不小,等到整完恐怕就很晚了。
苏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留下来等我。
这还是我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轮到我布置考场;我以后得跟她说说,这种情况就不用硬熬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划算。
今天大家打扫得竟然格外快,可能是因为苏妍在场、都不好意思磨洋工了吧。
她站在教室门边很不好意思,想要帮我们做些什么活儿,但都被众口一词地拒绝了。
如果是高一高二,大家还会抱有一些形式主义,也能空出一些擦讲台之类的轻松活计给她。
但到了高三,连老师们都不再苛责环境整洁,值日时做的都是些不得不干的脏活苦活;就算是苏妍本人值日,她的同伴都不会让她做太多,遑论只是在一旁等我罢了。
我们很快布置完了教室。我从后门走出去,到了相邻的八班门口。
三中许是有些重理轻文,年级的一到六班都是理科,我们作为文科尖子班也排到了老七。
这个数字倒不是越靠前越好,但是“七”这个数字太过靠近中间,离坐落在楼层正中的教师办公室距离过近,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比起老汪驾临我们班,理科尖子班班主任巡视他在走廊最一端的领地,简直就像是一场远征。
“嘿,杜衍!”我叫住了八班正在值日的一名男生。
八班班里还有两个女生是我认识的,但如今我对和女生打招呼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不得不说,在不给渣男好脸色看这一方面,她们还真是同仇敌忾),因此也干脆装作没注意到了。
“你们快了吗?”
“我不快乐。”杜衍曲解到,“你们不会已经整完了吧?”
“是啊。那要不我们先去活动室开整吧。”
“行,我们马上就到。”杜衍看了一眼角落里正在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两名男生和三名女生,无奈道。
“九班可能比我们还慢……他们班今天就一个男的值日。”
“这也没办法。”我也看向了杜衍脸朝着的方位,那五人我认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