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好的,好的。”
但我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林婉莞尔一笑,回头切起了海带;我不知道该不该凑上去帮她,只是尴尬地呆立在原地,只顾看她左手和刀刃离得有多远。
好在林婉也从我方才的指导中学到了一些,她改变了拿刀的姿势,同时把左手挪得很远,好歹是让我松了口气。
她最后好歹是把该切的东西都切完了。
我好算松了口气,指导她把各种东西按次序倒进锅里炖了起来,然后用那几块鸭肉和剩下的海带开始做汤。
两种原料都不多,只做了一小锅汤,正好够林婉喝。
“尝尝怎么样。”折腾完所有事情、我最终落座之后,林婉期待地看向我,指了指那盆烩菜。
这种感觉很是怪异:能决定这道菜味道的环节——炖煮次序、火候、调味等等——全部都是我做的,结果却是她来这么问我。
这让我想起了模联老领导的一次惨痛经历:他刚上大学时不知天高地厚,某次课程论文直接抄了一篇非常完备的博士论文;他当然是以自以为非常精妙的手段改写过的。
但等到交完作业后,科任老师专门给他了邮件,请他去看看某篇博士论文的指导教师是谁。
我自然不能给我的好妹妹也个邮件,于是只能很是郑重地舀起一大勺菜来,尝了尝;真是无趣,我放完调料就知道这菜是什么味道的了,现在却还得装出一幅半是好奇半是期待的模样。
“嗯……”我点了点头:“真是不错,尤其是这个海带,切得很合适,所以做出来口感就好。”这当然是瞎扯,但我着实想不出来其他能给林婉表功的假话了。
“真的不错吗?”她含笑问道,身子前倾。
“那是自然。”我说着又极为夸张地?了一大勺烩菜,浮夸地吃起来。
林婉也盛了一勺子,品尝了一下。
“还行吧。”当然还行,因为实际上完全应该算是我做的。“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不是觉得好吃嘛?”
“勉强吧,不如我自己做的好吃。”我立刻转变了立场。
“你……”林婉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出神,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真的,做饭还挺累的。”她说道,“我做了一次都觉得好麻烦,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很简单,不坚持就饿死了。”我无所谓地说完,才慢一拍地意识到林婉的口气比较郑重。
“而且,那个……你也知道我卷了这么多年,每天不是做题就是搞各种活动,做饭都是我为数不多放松的方式了。”
“如果你是想安慰我的话,这可完全没达到效果。”她摇摇头。
“总之不要考虑那么多,往好处想,上了大学不就解放了吗?”
“大学再说大学。”她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有些消沉,“说真的,下学期课业只会更紧,要不咱俩分摊做饭吧,每天我做一顿,你做两顿,怎么样?”
“我实际上也就做两顿啊,早饭哪天不是凑乎吃?”
“或者,要不就在食堂解决算了,还能省下很多时间呢。”
“食堂做的又不好吃。”
“得了吧,我可从来没觉得你不喜欢吃食堂。”
“真的,你想,咱俩作为双胞胎,口味肯定是非常一致的,对不对?只是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可以直接不去,也就懒得说咯。”
“好吧。”林婉看起来不是很信服这个解释,但也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我们都不再多说话,以合格的高三学生的度快吃完了饭。
“餐具就不用收了,等他们下午回来处理吧。”
“他俩到底是下午回来还是晚上?”林婉怀疑道。
“晚饭前没回来再说。”我站起身来,无所谓地走出餐厅。林婉见到我的举动,也不再纠结,跟在我身后,回了自己房间。
我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到热带季风气候和印度洋环流上,但却始终无济于事。
厨房里林婉的曼妙身形和笨拙姿态生了巧妙的反应,让人欲罢不能、回味无穷。
而且我至少又在一件事上对她有所隐瞒:给林婉做饭对我有种特殊的意义,那种照顾自己心爱之人时独有的特殊情愫;我还能用什么其他手段释放我扭曲变态的情感呢?
痴迷和愧疚、自厌泥沙俱下,把绕来绕去的印度洋整个淤塞住了。我百无聊赖地扔下纸币,掏出手机来。
本来我是想刷一会儿新闻的,但QQ显示有新消息。
聂青先是问我打不打游戏。
当时我在和林婉一起掌刀,显然无法回复;而且我现在不可能去跟林婉借手机,自然也甭想再玩了。
方才她又问了几个英雄的问题,看上去是被这几个人打爆了。
好吧,那就用我丰厚的游戏理论知识,教教她到底该怎么玩。四舍五入一下,这也和玩游戏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