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觉得寻常,可落到何昱耳朵里,却没那么好受了。他神色微沉,还在犹豫,却被何皎皎缠着答应,“阿兄,求你了,我已经答应陆世子了。”
“倘若你不去,我也不好去。”
何昱:“……”
“阿兄……”
“好,我答应你。”此话,却不是应何皎皎的,何昱目光灼灼看向江知念,“有我在,定护世子无虞。”
江知念原本也是随口一说,何昱却回答得郑重其事。她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好在何皎皎已经拉着何昱去换衣裳。
太子身边的侍卫上前,“江姑娘,太子殿下邀您一道观赛。”
闻言,江知念侧头,目光穿过人群而去,正好能看到沈怀安坐在最上方,眼带戏谑地瞧着她,他的身侧此时的确也留有一个位置。
可江知念只看了一眼,便抽回目光,“不必了。”
她转身下了文江桥,往准备赛舟的地方去了。
又一次,江知念又一次拒绝了他。
沈怀安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陆君砚这个瞎子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江知念今日,也定会因为选了陆君砚而后悔!
文江河的两岸,专门支有赛舟之人休息和准备的棚子,因着赛舟是世家子弟的活动,这些棚子并不简陋,林立在两岸,如同客栈一般。
江知念一路走来,看到不同世家身着着不同颜色的衣裳,除开赛舟的人,他们还备了击鼓之人,以此鼓舞来鼓舞赛舟。
再看荣安侯府这边,三三两两换好衣裳的人走出来,与其它棚子相比,清冷无比。
她刚准备踏入,便听到隔壁议论纷纷。
“今年怎么多了一个队伍?之前也没听说。”
“无妨,那是荣安侯府的舟,荣安侯府的世子患有眼疾,还要逞强掌舟,也成不了气候。”
“这掌舟虽然不用费力摇桨,可也是个技术活儿,立于舟前击鼓领导龙舟行进,时时把控观察,陆世子眼睛都瞧不见,如何掌舟?”
“呵,只怕是在闹着玩,届时看看不就知晓了?”
“你瞧荣安侯府什么也没准备,今日恐怕是要闹个大笑话咯!”
江知念凝眉,抬眼便看到换好衣服的陆君砚从里头走出来,她从未见过穿得如此修身利落的陆君砚,将他的身材修饰得挺拔有型。
暗红色的骑装叫他褪去如玉感,倒是衬出几分邪性来,云初在一旁给他引路,见了江知念,他出声道,“江姑娘,您怎么来了?”
陆君砚将玉冠换成了红色系带,骑装显得他宽肩窄腰,他走近江知念时,比起寻常,竟有几分压迫感。
是了,他身量本就很高。
“这里嘈杂,你怎么来了?”
江知念语气中难掩几分担忧,“文江河水流并不缓,陆世子多加小心,切不可勉强为之。”
“这般不信我?”陆君砚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