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青罡来到万俟雅言的房里,躬身行了一个拜礼。
万俟雅言问道:“你把什么人劫了?”五千两银子,几百石粮食,还有一大堆丝绸绵缎和不少价值不菲的金银玉器。
青罡答道:“回门主,劫的是白坳镇的富,白坳城的大部分土地、房产都在这户人手中。当家主人姓宗,曾任司马一职,后被贬,迁居此处。庄中家丁上百,武丁十余人,但都只是会些粗陋拳脚,劫起来十分容易。”
“劫起来容易?真容易怎会到如今才被劫?”万俟雅言说道。
“他与县令有姻亲关系。”
“唔。”万俟雅言懂了,说道:“即是摸查清楚的,也就无妨,你去吧。”这样的人在当地只怕是盘根错节,小打小闹的匪辈和县乡级的人动不了,所以留得他在那小地方养得肥肥的留给她来宰。
万俟雅言现在根基未稳,山寨攻防设备未建成,不想动到什么跟朝廷有牵扯的人物引来军队围剿。
她现在得“养”,恢复元气。
她可以派人出去掠夺,但不想别人来打她。
白坳城归萧城,萧城现在正值战斗前夕,没那精神去应付乡镇山野里的那点子打家劫舍的事,即使要查劫案,只怕也得等和朝廷开完战后。
可一旦和朝廷开战,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陶婉求见门主。”陶婉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进来。”万俟雅言等陶婉进来,也没等陶婉行礼,就问:“如何?萧城的兵马现在何处?”
“他们昨夜攻下小岗寨现在已经搬师回城了,我把萧三的一件腰佩丢在小岗寨的柴房,他们已经找到了。”
“小岗寨可有活口?”
“没有,老弱妇嬬全部上阵血战至死。”
“唔,知道了。”万俟雅言应道:“你下去休息吧。哦,对了,你昨天支给卫呼汗三百两银子是吗?”
“是!”陶婉应道。
万俟雅言笑道:“你倒有点余钱啊。”
陶婉低头,不语。她也就这么点钱,现在全拿出来了。
万俟雅言笑着冲陶婉勾勾手指。
陶婉上前,站在万俟雅言的面前。
万俟雅言曲指挑了下陶婉的下巴,问:“好姐姐,可有给自己留嫁妆?”
陶婉的俏脸一红,嘴唇讷讷地动了动,话却是说不出口。
“哈哈!”万俟雅言爽朗一笑,说:“去,跟韩律说,山寨一建好,我就给你俩把婚事办了。”
“嗯。”陶婉应一声,双颊绯红。她把头低得低低的,说:“门主要是没事我就……告退了。”
“呵呵!”万俟雅言看陶婉的脖子根都红了,乐得呵呵大笑。
她说道:“你的嫁妆钱我可不敢要。回头去金万财那里支三百两银子,别说我这当主人的用自己近侍的银子。”
“是!”陶婉应声。
万俟雅言说道:“去拿纸笔来。”
陶婉转身去磨墨,在笔上沾了墨,将纸笔交给万俟雅言。万俟雅言写了条提钱的纸条,交给陶婉去金万财那里领银子。
陶婉走后,万俟雅言回房。
她从她那装饰的箱子底摸出一个锦盒。
锦盒不大,高一寸,长四寸,宽两寸半。
她打开盒子,里面满满一盒子珠圆玉润泛着莹莹光泽的珍珠。
她拈起里面的一珠珍珠拿在手里看着,喃喃念道:“就这一颗,值一千两银子,磨成粉后能有多少啊?在脸上能涂得开吗?君姑娘涂一下脸我这一千两银子就没了。”
华君走在门口,刚好听到这句话,她的脚步一顿,又三步并作两步进去。
万俟雅言听到华君的脚步声,赶紧把珍珠放回盒子里。
她待华君进屋,说:“喏,这盒珍珠归你了,大概不止二两吧。”心呐,滴血啊。
这一盒珍珠不说价值万金,千金至少是值的,就这么拿来给华君抹脸了。
万俟雅言见到华君这肌肤,只觉得华君整张脸都成珍珠了,那得值多少金子、银子呐。
华君趴在桌子上,笑呵呵地盯着那一盒颗颗饱满的珍珠,这些珍珠的品相极好,都是极品的大珍珠,即使拿到现在去卖也值不少钱,她问:“哪颗值一千两银子,我把它留下。”
万俟雅言的脸一黑,瞪她。没事耳朵那么尖做什么?她难得心疼抱怨下居然被华君给听了去。
华君“啪”地一声把盒子盖上,说:“我随口说说你也当真。在我们那珍珠并这么值钱,珍珠是可以养殖的。”她从里面挑出一颗最小的,说:“这么小的一颗,值半斤猪肉价。”
万俟雅言的脸更黑,她想砍人!二十两银子买来的珍珠,就值——半斤猪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