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心理医生的陈敏之也发现了陆长风的不对劲,想要跟上去,和追出来的井玏在走廊相遇。
井玏拦住了陈敏之:“我去就好。”
没有人在难受的时候,想要被心理医生窥探到内心。
蒯栎也出来查看情况,“小井,你们陆队怎么了?”
“陆队共情能力比较强。”井玏说:“蒯队,你安排两个女警去安抚一下廖清雅的情绪吧,我和陆队可能不适合继续问话了。”
“好。”
井玏说完就大步地朝着陆长风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茶水间没什么人,陆长风站在窗边捂住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
廖清雅勾起了他对爷爷的愧疚,爷爷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这些年,陆长风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没有家。
他也无法成家。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陆长风急忙擦了眼泪。
井玏站到他身边,递上纸巾:“想哭就哭吧,他们没过来,这里只有我。”
陆长风:“我就是出来透口气。”
“嗯。”井玏将陆长风拉到与自己面对面,看着他湿润的眼眶,陆长风想扭头被井玏固定住,“你也是我唯一的光。”
“知道了,你回去吧。”陆长风想支走井玏。
井玏纹丝不动:“即便我们成不了恋人,我也永远和你是家人。”
他伸手将陆长风抱住,陆长风尝试推了一下没推开。
“让人看见了不好。”
“哭吧,趁着没人哭一场,哭完了就好受了。你哭完了我就走。”
陆长风终是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他从小就知道。
哭完了陆长风推开井玏。
井玏问他:“好受些了吗?”
陆长风点了点头:“快回去吧。”
井玏趁陆长风不注意,飞快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利息。”
亲完就跑,生怕挨揍。
陆长风缓过来人都不见了。
只有唇上的湿润提醒着他刚才被亲了。
陆长风抿了一下,轻笑了一声,“又怂又爱撩。”
井玏并没有离开,他靠在墙角,听着陆长风的呢喃,才转身往回走。
“陆队没事吧?”蒯栎问。
井玏摇头:“没事,共情能力太强的人是这样的。廖清雅的遭遇,没有人不会难过。”
蒯栎点了点头,感叹道:“怎么会有母亲,那样对自己的孩子。”
“父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廖清雅的悲剧从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那一刻就注定了。蔡云是加害者,但她同时也是受害者。”
陆长风收拾好情绪,在水池洗了把脸回来。
井玏他们还在走廊站着。
蒯栎也没提陆长风离开的事情,问他:“继续审还是缓一缓?”
“缓一缓吧,我们得缓一下,廖清雅也得缓一下。”
“好。”
进入监控室后,陈敏之投来视线,井玏不动声色地挡掉。
陆长风看着审讯室内哭泣的廖清雅,沉默不语。
井玏倒了一杯热水给陆长风。
在女警的安抚下,廖清雅的情绪好多了。
“就由女警代替我们继续问话吧,我通过耳麦指导,就不进去了。”陆长风和蒯栎说。
“小井同志已经安排过了。”
陆长风看向井玏,井玏低着头始终没抬。
“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