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寒潭比平日更加寒冷。
我跪在潭边,双手撑地,大口喘息着。
刚才的修炼几乎让我失控,蓝色鳞片已经蔓延到脖颈,又被我硬生生压回去。
喉咙里泛着血腥味,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今天就到这里。"
白子画站在一旁,白衣在晨风中微微飘动,表情比潭水还要冷,"你的状态比昨天更差了。"
我勉强直起身子,抹去嘴角的血丝:"我还能继续。"
"逞强。"
白子画转身走向岸边石台,"过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跟过去。
石台上摆着那本记载沧溟一族古籍的副本,已经翻到某一特定页面。
页面上绘着一个与我有七分相似的蓝衣女子,下半身是鱼尾,周围环绕着水流与漩涡。
"沧溟一族的力量源于情感,"白子画指着一段文字,"越是强烈的情绪,越能激他们的能力。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情绪失控会导致力量暴走,最终自我吞噬。"
我盯着那个蓝衣女子,她与我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更可怕的是,看着她的画像,我竟然感到一丝亲切?
"所以我要学会控制情绪?"
我抬头问道。
白子画轻轻摇头:"不完全是。沧溟之力本就与情感相连,强行压制只会适得其反。"
他顿了顿,"关键在于平衡——找到一个足够强烈的情感作为锚点,用它来稳定其他波动。"
情感锚点系统也提到过这个概念。
我知道我的锚点是什么——花千骨。
但每次使用海妖之力后,这个锚点的效果似乎在减弱。
就像现在,我看着白子画近在咫尺的脸,竟然开始理解霓漫天为何对他如此痴迷
"宿主警告!同化程度回升至o!"
系统的警报将我从危险思绪中拉回。
我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几步,直到后背抵上一棵古松才停下。
树皮的粗糙触感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帮助我重新与现实连接。
"怎么了?"
白子画皱眉。
"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
我勉强笑笑,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单春秋给的黑玉瓶。
自从三天前得到它,我就像揣着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符咒,既害怕使用它,又无法下定决心丢弃。
白子画的目光锐利如剑,似乎能看穿我所有秘密:"你有事瞒我。"
这不是疑问句。
我心跳加,手心渗出冷汗。
要不要告诉他关于药瓶的事?
如果说了,他会相信我只是暂时保管而没有使用吗?
"我"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个药瓶就像我最后的退路,万一哪天同化程度真的无法控制
白子画突然抬手,一道白光闪过,我感到腰间一轻——黑玉瓶已经在他手中了!
"不!"
我本能地扑上去,却在半路硬生生停住。
抢夺只会让事情更糟。
白子画打量着那个不起眼的小瓶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七杀殿的封印术?"
他轻轻摇晃瓶身,里面传出液体流动的细微声响,"他们给你的?"
我咬住下唇,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