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小美全名叫什么,他妈不知道,又问在哪工作,住址,电话号码,一概是“不知道”。她只见过这女的一次,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穿的挺招摇,能抽能喝,嘴巴特甜,头回见面就叫“妈”。
唐喆学听了简直要背过气去,这不跟不认识一样么?不过转过头一分析,这女的叫小美,打扮招摇,嘴巴甜会来事儿,那么很可能是个干“特殊职业”的。而根据李彭发消失之前的活动范围,可以判断他在东湖区混迹,于是唐喆学又拿着仅有的线索回了趟自己的老东家那,找人给扫听扫听,看能不能把这个叫“小美”的给摸上来。
既然要搭人情,那就少不得表示表示,起码请人家吃顿饭。光他出面还请不动人家,得他干爹史玉光搭老脸。史玉光本来就能喝,加上要请的那几个也都不是什么善茬,一顿饭下来差点给唐喆学喝桌子底下去。出了饭店抱着树,吐的翻江倒海。
史玉光就跟旁边看着他吐,完事递瓶水,还得寒碜他:“我说你小子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啊,人家是越往上走酒量越好,你怎么越来越抽抽啊?”
“咳——我们那——咳咳——没那么多饭局——”
唐喆学吐得是晕头转向,靠着树,往嘴里倒水撒了一领子,惹得史玉光直撇嘴:“还能走道儿么?我给你送家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一车回去就——呕——”
还好史玉光闪得快,要不得被他喷一身。到底还是让史玉光给架了回去,一进门唐喆学就扔沙发上人事不省了。林冬端了刚泡好的茶出来,看着醉得不成人样的爱人,不由向史玉光投去了幽怨的眼神:“您到是拦着点他啊。”
“我哪知道这小子现在这么怂啊?”史玉光接过杯子抿了口茶,舒畅的缓出口气儿,“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可比以前懂事儿多了,场面话说的头头是道,看来跟着你是学了不少东西啊。”
拽椅子的手一顿,林冬心说——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呢?
这时吉吉凑过来闻闻烂醉如泥的唐喆学,突然“噗”的打了个喷嚏,显然是被对方身上浓烈的酒味给刺激到了,转头进卧室去找自打俩酒鬼进屋就没出来过的冬冬。
“您以后也少喝吧,看看二吉,喝成这样连猫狗都嫌弃。”林冬诚心劝道。
“嗨,这不今儿高兴么。”史玉光说着,打兜里摸出包烟,发现空了,又回手打唐喆学的裤兜里摸出一包。他溜着沙发边儿坐的,后面顶着唐喆学的背。点上烟,他呼出一口,正色道:“我怎么听喆学说,你们让上头给穿小鞋了?”
稍作权衡,林冬摇摇头:“没到那个份上,只是被盯上了。”
“你啊,就是锋芒太盛,容易招人眼热。”
“我觉得我已经挺收敛了。”
“那是你自己的感觉,外人可不这么看,要说人前会装啊,还得看这小子他爸。”史玉光扬手拍了把干儿子的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不过唐喆学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干爹的铜板手有多硬了,睡得呼呼的。
林冬低头笑笑,说:“二吉是继承唐队的优秀基因了,在局里人缘特好,我们那的小年轻都爱跟他交朋友。”
“虎父无犬子嘛,要不我当初不能把他派你手底下去。”
眼瞧着史玉光又要照着唐喆学的屁股拍,林冬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太晚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手扬在半空,史玉光莫名尴尬了一瞬。意识到人家下了逐客令,他婉拒了林冬的“好意”,起身告辞。林冬坚持把他送到楼下打上车,才返回去照看唐喆学。今晚唐二吉同学得睡沙发了,虽然林冬扛的动他,但并不想让对方弄脏床单。给唐喆学脱裤子时看到对方腿上留的巴掌印,他十分庆幸刚及时阻止了史玉光的第二巴掌——好家伙,我都没舍得下这么大劲儿拍过。
夜里唐喆学果然闹腾了一阵,不但打翻了林冬放在茶几上的水杯,还踩了趴在沙发边“照看”自己的狗子一脚。吉吉“嗷呜”一声嚎亮了半栋楼的灯,爬起来就去找林冬“告状”。等林冬安抚好狗子出屋找唐喆学,却发现对方又趴在卫生间门口睡死了过去。
但不管唐喆学头天喝的有多大,早晨还是得爬起来去上班。为了帮他醒觉,林冬一口气榨了三颗柠檬的汁,一丁点糖没放,直接冲水让他喝了下去。进了办公室他还在抱怨林冬的冷血无情,害他牙酸的连包子都咬不动。正跟那闹脾气呢,罗家楠的电话打了过来,一接起来就听那边兴冲冲的——
“二吉!陈钧那案子转回重案了!赶紧的!来法医办听尸检报告!”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冬哥可以趁二吉喝高了多拍几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