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诺克斯拿出一个布袋递给希瑟:“老夫今夜暂且不能杀了那些刺客,必须让他们活着回去,吉斯家族目前势力强大,以我们苏格兰长老会的实力,还无法与之正面对抗。这些钱给小姐作路费,请小姐务必送娜塔莉娅公主回到普鲁士的都城柯尼斯堡。”
“我?”希瑟大惊,柯尼斯堡,从地图上看,要走半个欧洲的路才能到啊!
“普鲁士公国的阿尔布雷希特亲王同情我们苏格兰长老会,曾暗中出资支持我们对抗吉斯家族,是苏格兰长老会的恩人。但老夫进来要事缠身,所以只好有劳希瑟小姐代老夫送普鲁士公主回国。”
诺克斯说着就要给希瑟鞠躬,希瑟连忙拉住他:“先生不必客气,小女明白了,就算先生不说,娜塔莉娅公主待小女不薄,小女也必定会妥善安置公主。”
玛丽上台,落魄后重新得势的诺福克公爵心情大好,大摇大摆地走进赫德福特庄园。
“公主殿下呢?”诺福克公爵大步跨进庄园大门,撇着嘴说。
老伯尼连忙迎上来:“啊,恭迎公爵大人,只是不巧,公主昨日受了风寒,不能出来迎接大人。”
诺福克冷笑一声:“哦?风寒?这天还没冷么,公主就已经病倒了?”
“是的,大人,恐怕今天公主不能与大人一同打网球了,不过老奴已经遵循公主吩咐,为大人准备了上好的牛排和波尔多葡萄酒。”
诺福克突然一皱眉头:“这是什么味道?”
“嘿,站住!”艾德匆匆忙忙地追在一头猪后面,一看到诺福克公爵,慌忙站住脚,“小女参见公爵大人!”
“格兰德斯医生?”诺福克公爵哭笑不得地看着挽着袖子,一身女仆装的艾德,“你在这儿做什么?”
“回大人,小女要抓这只公猪去打种。”艾德老老实实地回答。
“啊…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公主的庄园里。”
“小女是公主殿下的贴身奴婢。”艾德对公爵行了个屈膝礼。
诺福克公爵终于觉了庄园里的不对劲之处,朗声大笑:“原来如此,又种菜又养猪,没想到伊莉莎白公主的雅兴,变得比大英王国的天还要快啊!”
卡克蒂斯一听气得鼻孔冒烟,不过老伯尼及时摁住了他的拳头。
诺福克公爵对怒冲冠的卡克蒂斯视若无睹,继续环视着庄园:“务农好啊,清心寡欲,总比有些人不知所谓,没那个能力,还想在朝中作威作福。”
艾德听出话中有话,一看卡克蒂斯的脸红的快冒烟,牵着公猪急急忙忙闪开,躲到十米远的灌木丛里看情况。
诺福克公爵在草坪上踱了两步:“既然伊莉莎白殿下今天身体不适,那本公爵就告辞了,请伯尼先生替我转告对殿下的问候,还有,玛丽公主决定不计前嫌,和伊莉莎白殿下重修旧好,但是,玛丽殿下希望伊莉莎白殿下不要重蹈废后安妮·博林的旧辙,归顺天意者,乃是识时务也。”
老伯尼向诺福克公爵微微一鞠躬,递上两个精致的礼盒:“公爵殿下,公主知道您向来喜爱法国葡萄酒,此乃殿下珍藏已久的百年梅鹿辄,区区小礼,请公爵笑纳。”
诺福克公爵微微一笑:“多谢多谢,公主真是客气了。”手一扬,他的家仆就接过了礼盒。
“就怕有的人消受不起,给仙水都尝不出狗屁味!”卡克蒂斯终于爆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了半晌,连老伯尼都不知该如何圆场。
诺福克公爵嘴一勾,冷笑一声:“伯爵阁下所言之人确实有,就如有人确实与即将登基的玛丽殿下一样同样有先皇的血脉,不过即使穿上多好的衣服给多高贵的头衔还是和低等的贱民没两样。”
卡克蒂斯拳头一捏:“诺福克,你够了喔!你侮辱我没什么,但伊莉莎白殿下乃是亨利陛下名正言顺的女儿,你敢侮辱伊莉莎白公主,就等同侮辱先王亨利陛下!”
“嗬,小生又怎敢侮辱亨利陛下呢?伯爵阁下出言请慎重,可不要轻易就将先王拉出来做挡箭牌啊。”诺福克不紧不慢地讥讽着。
话音刚落,“咚”一声,诺福克公爵的门牙差点被卡克蒂斯的拳头砸缺。
“伯尼先生!殿下要的海货到了!”给伊莉莎白送海货的小男孩蒙珐及时出现才让怒火中烧的诺福克公爵没有还手,他狠狠白了卡克蒂斯一眼:“走着瞧!”愤然离去。
……
“刚才的那一幕,你也看见了。”隐蔽的窗帘外,伊莉莎白头缠白纱,幽幽地说。
“殿下好眼力,那个叫艾德的女孩,看似是个粗俗的普通民女,实际心细如针。应该可以替我们做事。”幽暗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此言甚早,”伊莉莎白冷笑一声,“但愿本宫押在她身上的赌注,不至于赔个血本无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