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宣布继承权的那天。
我被法师协会除名了,理由是我侵占研究资产而且没有尽到研究义务,记得那天我老师的表情,很明显他对我失望至极,确实应该如此,我已经花费了太多时间精力了。
我无力反驳,也没脸见同僚们了。
但至少我还能做朔夜的贴身法师。
真的吗?
命运真是无情呀,当我被再次传唤到朔夜寝宫时,我看到朔夜双目无神坐在床边,床上是一位大臣的女儿,那想必是他的未婚妻吧,只是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朔夜手里拿着就是那把我给他的短剑,上面已经染上了骇人的红色。
朔夜的父亲当时立即对我展开了问责,认为是我贴身法师监管不利,导致诅咒再次生,其实我的抑制魔法没有失效,只是有什么冲破了它。
不过为了防止周围的人把矛头指向夜朔,影响他成为皇帝的梦想,我替他担责了。
“是我杀的是我用我的那把协会为我打造的专属法器杀的,你们可以去协会查那把剑的主人是谁。”
没有知道我把我作为法师的象征随手送给了朔夜,因为那是法师生命的象征,没有一位负责任的法师会干出这种事,除了我——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是质疑声依然存在,其中一个尤为刺耳“朔夜是有龙阳之好”,他是可能因为我才被这样攻击的。
在定罪那天,我被流放了,我在想这已经够仁慈了,至少等到朔夜登基后我也许还能回去,回到他的身边继续做他的侍卫。
如果故事到这里那就好了。
“谋害先王罪”、“对皇室使用黑魔法”、“奸淫罪”这些罪名为什么会施加在我身上?
我在审判席位上双目无神,那高高在上的君王,我的此生挚爱此时正在王座上看着对我的审判,他的嘴角流露笑意。
“我不想伤害你,而且如果那就是你的真心话的话,我也许真的没有心思活下去了吧。”这句我说过的话在我的脑海不停回荡着。
我双目无神,接受了命运,我的鳞片被生生剥掉,我的浑身都是刀割和鞭痕,我的毛被割去,胸口多了一个环形巨大的烙印,幸好那里的肉早已被剜掉了,不然该有多痛呀。
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又丑陋又可笑。
后来我被推上了处刑台,在世人的厌恶中,老师和同僚的失望中,贵族的鄙夷中,还有朔夜…不,应该叫夜朔,或者叫轩辕夜朔才够威风不是么,在他的讥笑中,我的脖子被硬生生斩断了。
那一年夜朔29岁,我27岁。
“你猜猜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朔风。”山雨无奈地笑到。
“幻术么”
“答对一半”
“你以前叫风雨对么”朔风突然反应过来。
“听得挺仔细的呀小子。”
“我淦,那我的名字岂不是你们两个的名字拼起来,朔夜加风雨。”
“回归原题吧,我在被夜朔第一次掐住脖子那天之后,我很害怕某天他失手杀死我之后而精神崩溃,因此我做了一件大事,我使用禁忌的魔法克隆了我自己,但是克隆体没有意识,只有当我作为本体死亡时我的意识才会被传送,而克隆体也可以替换我的尸体。只是这个过程很复杂需要幻术掩盖才行。”
“我该不会是你们俩用什么法术生的吧”现在朔风思维很跳跃,还停留在刚才的话中。
“没有,没那回事,你绝对是你父亲和母亲的后代”山雨摸着朔风的头说道。
“怎么感觉你的语气里不恨他,他明明最后那样对你。”
“我换身份后到我的墓地看过,有人在我的墓地里上放了一块令牌,我能感觉到上面有夜朔的味道。所以我总在想,他也许有自己的苦衷…”
“你差不多得了,你这都快卑贱到骨子里去了,放弃一切就只剩下那么一块令牌,你还叫它定情信物,太恶心了!”朔风大声抗议表示这种事情过于恶心,违反伦理的那种。
“而且克隆自己明显违反伦理了吧!”
朔风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人,也无法接受眼前的人竟然为他父亲做到这份上,最无法接受的是他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诅咒。
他感觉很混乱。
“你能恨我这张脸么!”朔风模仿父亲的神情和语气瞪着山雨。
“我…做不到”山雨低下了头,他明白,即使被他通缉追杀也做不到去恨他。
“我问你我昨天夜里疯杀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在自愿的,你是不是在幻想我的父亲在对你做这些事!”
“对。”山雨没有丝毫掩饰。
明明才十八岁的朔风却对眼前这位四十多的大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感觉山雨就像自己父亲的一条狗一样,卑微到了骨子里。
“我可以帮你见他,去把这门子事情彻底解决吧,山雨。”
“这样真的会有结果吗。”
“至少可以了结一桩心事,不是么而且万一这是因为诅咒呢,对一定是诅咒的原因。”
“好吧”山雨还是同意了。
“皇都的春日可真是美不胜收呀,陛下。”一位虎大臣对一位威武的红色龙人说到。
“臣已经命令下人为您准备好了食物和酒水,底下的人也安排好了,现在陛下可以出门踏青了。”
“有没有准备冰沙之类的点心。”那个龙人摇了摇头质问到。
“考虑到陛下龙体抱恙,而且现在找自然的冰雪属实有点困难,而魔法做的冰味道陛下您也知道,所以没有吩咐下人准备。”那名大臣冷静地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