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是,那边药铺在,咱们人在,还有小院子,能忙活扯得开,如此一想,先送青牛镇挺好的。”
“探探市场,第二批多了,再往桃花、柳叶送。”
姜二苗一听当即高兴坏了。岑越说:“到时候拿一些回家看看家里人。”
“可以这样吗?!”姜二苗问。
岑越说:“咱们自己做买卖,不用逼得这么紧,听个一日半日的,没什么要紧,我还想着三花呢,给她带点咱们这儿的特产。”
“好好好!”姜二苗高兴坏了,“那小越哥你呢?”
岑越:“我留下来,不能人都跑了,回头这边生意买卖结束,最后一批货,咱俩换也行,一道也行,我再去青牛镇,顺路去看看哥嫂孩子。”
两人就这么说定了。
五月中时,有的心急的庄稼汉已经带着镰刀上地里了,这家肯定是田多,怕再不割,到时候来不及,夏日多阵雨,要是连下个几天,那真是坏了。
果园子人也多了,不过家家户户现在精力都放在自家田里,就是好奇齐家的果园,也没时间来看看。
岑越是打头阵,戴着草帽遮阳,一身旧衣粗布短打,齐少扉一同打扮,家里的男丁、女眷都上场了,就是林姨娘也下来了。
“称心如今大了,留两人看就成了,郎君你和三少爷都下田干活了,我们也不没那么金贵,光留在宅子吃闲饭了。”林姨娘笑说。
“其实之前被关的久了,老觉得藏在院子里不出来见人,才是对的,如今赶集见人,卖货,教人手艺,村里其他妇人能下田干活,我们也能。”
岑越点了点头,跟着大家说:“注意防暑,要是头晕晒得慌,就在一旁坐着歇一歇,身体要紧。”
“知道了郎君。”
“知道了。”
这次下田摘草莓的多是家中丫头,梅香小菊赵婶,刘妈妈年岁大,腰不好,岑越让刘妈妈留在家里照顾下小邹大夫饭食,添个水啥的。
小苏夫子回家了。
姨娘院子里的青蕊红、青丝也来了。程姨娘和绿团留在家中看称心。
护院留了一人。
人手多,不用请什么人,先忙着。牛师傅、寇长峰是赶着车在田头,俩人负责搬运,另一位护院负责送,采摘都是岑越二苗带着女眷。
齐少扉:“越越还有我呢。”
“……我记得阿扉,没忘,你负责采摘、送送茶水,看一下草莓大小,协调一下大黑。”岑越给大崽找了许多事做。
齐少扉一听,哇了一声,“阿扉好多活呀!”可高兴了。
自打许舅舅走后,齐少扉就念着说自己是男子汉,要扛起家里来,还要保护越越,是更喜欢干活了,还喜欢学习——
小邹大夫前几个月一直喊阿扉过去帮他炮制药材。
齐少扉干什么都很专心,小邹大夫还夸说,三少爷学的很快,做的很好……只是脸上神色略有些复杂,岑越当时想问怎么了,结果那天打了个岔,这事就过去了。
小邹大夫也没说什么事,估摸不是大事。
岑越便将问题抛诸脑后。
果园是六亩的草莓六亩的寒瓜,第一天时,姜二苗是撸着袖子,卷着裤腿,脚下一双草鞋,他舍不得穿布鞋,干脏活累活不穿那么好的。
大家早起,天不亮就下田,草莓不敢磕碰,因此人人都挎着一个篮子,底下铺着绒绒草,哪怕是勤跑两趟去田头送货,也不能坏了一颗果子。
姜二苗是摘过小草莓的——那时候还不叫这名,他叫酸果子、小黑点果子,草莓是小越哥喊的,如今都喊草莓这名字。
不提这个,姜二苗干农活是又快又好,眼明手快,那绿茵茵的叶子下,一颗颗大的红的——
“这也太大了吧?”姜二苗摘了一颗,望着手心里的果子,在想先前他在山里发现的小黑点果子,这除了都是黑点,形状差不多,简直像是俩个东西。
好大好红啊。
姜二苗愣了会,很快就明白过来,“那肯定是小越哥精心伺候种子,才结的好,之前那果苗子我想栽回家里,怎么都活不了,小越哥种了就能活,爷爷也说过,有些人那种庄稼,就有庄稼运,结的粮食多,麦穗沉甸甸的……”
“小越哥肯定是有果子运的。”
姜二苗一顿说服,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了。
一亩田,之后姜二苗专心摘起来,不多想,他是装满一篮子就送到车板上,一连干了一个多时辰,是也记不住摘了多少,没法数数,就觉得好多好多。
“喝凉茶了——”齐少扉敲着锣喊。
岑越是发现,他不停不发话,大家是都不停,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累,还是不好意思,因此给阿扉发了锣,让阿扉叫人,他第一个响应,伸了个懒腰,说:“有些渴了,喝一口茶水,歇一歇。”
众人一见,这才放了手里活,去空地上喝茶歇会。
齐少扉已经倒好了茶水,还有一盘洗的干净的草莓。
“越越这个好甜好甜呀。”齐少扉拿了先给越越尝。
岑越张嘴吃掉,一边招呼大家别客气,地里种的,都尝尝,摘了一早上了,可不能大家伙不知道草莓味,都是大家摘的,吃吧。
林姨娘擦了擦手,捏了一颗,送到嘴里,不知道是日头晒得,还是干活太累嗓子冒烟,她咬了这一口,汁水在口中散开,那是说不出的酸甜好吃来,她就没吃过这般好吃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