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熄灭,世界重新回归安静,世界似乎只剩下了浅色的月光,以及孟青言身上染了体温的雪松味儿。
白优闭了闭眼睛,随即抬起眼来。
“大庭广众之下,孟老师不怕被人看见?”他问。
“大庭倒是有,”孟青言笑了一声,问,“广众呢?”
现在是夏天,又恰好还未走到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时候,夜晚很是清凉舒适,有人外出乘凉或者夜晚归家,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白优无语地挣了挣,可很快就被孟青言强势地按住了后脑。
白优:“……”
穿鞋的都不怕,他也不明白自己一个光脚的究竟在怕个什么劲儿。
就像,每个人都有过去,有过去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孟青言的过去也并非自己造成,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大概配得感太低又或者道德感太高的人,总是很难感觉到幸福。
白优没有再动,只是悄悄深呼吸一下,去嗅孟青言身上那染了体温的雪松味儿。
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许暖意。
算了,白优摆烂。
他自幼就把自己放在一个“保护者”的位置上,几乎从没有任性过。
如今遇到了完全不需要自己保护的人,他忽然也很想任性一把。
“你真不怕被人发现?”月光照进他抬起的眼眸里,带着挑衅,明亮也清澈。
“不怕。”孟青言垂眼看他。
月光本就很浅,且也照不进孟青言的眼睛里,白优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但却能够分辨,他语气里的笃定。
“那你抱我回家。”白优扬了扬下巴,略显骄矜。
孟青言轻笑,他弯腰,径直打横将白优抱进了怀里。
两个人的距离忽然拉近,白优终于能看进他漆黑的眼眸里去。
孟青言垂眼看他,眼底的笑意翻出浪花来。
乘梯上楼,一路上都很幸运,并没有遇到别人。
来到房门前时,白优要下来开门,却被孟青言不怀好意地往上掂了掂。
白优受惊,忙吓得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结果却惹得这人低笑出声。
“就这样开。”他垂首,滚烫的唇拂过他的耳畔,嗓音低到犹如气音。
磕磕绊绊开了门,没来及开灯,两人就急切地纠缠在了一起。
衣物自门口往前,一路洒到沙发前,孟青言抬手取了沙发柔软的靠垫丢在地上,强势地将青年挺直的背脊按了下去。
月光如水,透过落地窗,勾勒出两道紧密相连的剪影。
房间里只有彼此急促滚烫的呼吸声,以及白优紧闭的唇齿间偶尔泄出的一缕甜腻。
他今天很动情,除了一直紧闭的唇瓣外,前所未有地主动。
可孟青言却好像仍是不满足,他将自己修长的指节探入他湿热的口腔内,搅拌他的舌根。
口水和声音一起溢出来,甜蜜仿佛填满了整间客厅,白优仰头靠在孟青言肩头,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灵魂离体。
透过斑驳的月光,他能看到两人交叠的身影,也能看到孟青言被热汗染湿了的眼睫,甚至好像有看到,他重新取了一块靠垫,垫在他移位的膝下……
月影渐渐西斜时,他们来到了浴室。
白优的浴缸是单人款,但也并不妨碍两人共用,只是水渍溅得地砖上很是湿滑,失去支撑后,白优有点站不稳。
他被孟青言抱回床上时,月影早已西斜,只能照到卧室的一侧角落。
白优倦得厉害,怕这人没完,便先用薄毯把自己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