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悉:“没怎么。”
裴悉又一次挪开视线低头,眉心浅浅一拧。
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吃饭的时候倒是很安静,不过裴悉刚搁下勺子,贺楚洲又开口了,像是掐着时间在等他吃完:“裴总,能不能耽误你两分钟商量个事?”
裴悉抽了纸巾擦嘴:“什么事?”
贺楚洲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我这毛病估计还得麻烦你一阵,两头来回跑也挺耽误事的,就是说痊愈之前,麻烦裴总收留一下?”
裴悉下意识想问你不是行李都放进来了么,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意思是痊愈之前你要一直住我这里?包括没有失忆的时候?”
贺楚洲笑眯眯:“对,裴总理解得特别棒!”
裴悉被他直白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怎么会有人不但脸皮厚,还这么不见外?
失忆时算半个病人,多包含一下也就算了,但是清醒时本就不太对付的两个人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是否有点——
贺楚洲:“当然作为回报,我可以负责家里一日三餐,还有洗碗。”
裴悉:“好。”
裴悉:“咳。。。。。。随便你。”
“那从今天起就辛苦裴总多照顾了。”
贺楚洲将承诺践行得很快,说完就起身收了餐盘碗筷,顺便笑眯眯问裴悉:“司机服务算附赠,裴总,一会儿一起去上班?”
两个人的公司都在市中心,从这里过去的直线距离算起来还是贺楚洲更远一些,说顺路一点也不过分。
路上两人没怎么交流,除了贺楚洲问了下裴悉晚上想吃什么,全程安静,只有车载音乐响得欢快。
本来就是生活上没什么交集的竞争对手,共同话题除了工作也就只有这两天发生的抓马事,偏偏两个都不好拿出来做谈资。
目的地一到,裴悉下车走人,动作太果断,以至于贺楚洲都没来的问下班之后要不要接。
应该是。。。。。。不要的吧?
毕竟日理万机的小裴总跟他这个每天到点就准点下班的懒鬼不一样。
腰细腿长的挺拔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内,贺楚洲收回目光,给吴青打了个电话。
作息混乱的人这个点理所当然地还在睡觉,半天才接起电话,含糊问贺楚洲:“干嘛,大清早扰人清梦。”
贺楚洲:“兄弟,以后掏我老底的时候能委婉一下,给我留点面子成不?”
吴青脑壳短路:“我啥时候掏你老底了?”
贺楚洲:“不是你一口一个童子鸡的时候了?还大言不惭要教我用t,你好意思?”
吴青翻了个身:“哎哟喂,讲了点儿实话你还跟我秋后算账啊,不是你先打电话给我的吗?再说了,在我面前你还要啥面子。”
贺楚洲:“有别人在。”
吴青:“是吗?谁啊?”
贺楚洲:“我初吻对象。”
说完顿了顿,忽然鬼使神差地偏头朝后视镜瞄了一眼:“啧,唠你呢,怎么还给我整羞涩了。。。。。。”
他后面一句嘀咕太小声吴青没听清。
当然也可能是前一句太重磅炸得他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初初初吻对象?啥玩意儿??”
“你跟谁初吻对象?”
“你上哪儿搞的初吻对象?”
贺楚洲:“你说话挺有意思啊,我长了嘴怎么就不能有初吻对象。”
贺楚洲:“继续睡你的,挂了。”
吴青:“?????”
吴青:“回来!老子现在还睡得着个屁啊!”
吴青:“喂!你个老六!”
吴青:“什么注意点,你他妈就是来炫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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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悉很晚才到家,贺楚洲自己是吃了晚饭的,又特意将就他的时间给他新做了一顿。
要搬过来一箱行李肯定不够,所以下班时贺楚洲又搬了一些过来,已经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