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声音混着牙齿的碰撞声,潮湿的海风让旧伤开始发作。
“造船厂的钢架结构会干扰信号,但我们最多有七分钟。”
他扯下卫衣帽子,将纳米芯片按在排水渠的生锈栅栏上。
焊点在数据流里呈现醒目的红色。
“帮我看着后面,数到十五秒就踢开芯片。”
扳手的金属尖端接触焊点的瞬间,电流在潮湿的空气中爆出细小的火花。
晚秋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
每一秒都像齿轮在啃咬神经。
当数字跳到“12”时,远处的探照灯突然扫过他们藏身的角落。
白色光束在车顶投下晃动的影子。
“踢!”
林渊的低喝和晚秋的动作同时响起。
生锈的栅栏被踹进排水渠,带着芯片的焊点在水面溅起水花。
蜂鸣声骤然变调,像濒死的昆虫在挣扎。
越野车的引擎声突然变近。
透过造船厂的破窗,能看见车灯在钢架间切割出不规则的光斑。
“上车!”
林渊猛地转动钥匙,改装车的引擎发出沙哑的轰鸣。
低标号汽油让火花塞在抗议。
晚秋刚扣上安全带,车身就猛地窜了出去。
生锈的铁门在后视镜里被撞得变形。
铁钉刮擦底盘的声响几乎要刺穿耳膜。
数据视野里,前方的钢架结构被拆解成透明的3D模型。
每根横梁的承重极限都用红色数字标注。
林渊突然向右急打方向,车身擦着即将倒塌的钢柱掠过。
生锈的铁皮雨点般砸在车顶。
晚秋听见父亲喉咙里闷哼一声,方向盘上的AB胶裂纹处,正渗出暗红的血。
“他们追上来了!”
晚秋从后视镜看见两辆越野车冲破铁门。
车灯在雨幕中划出狰狞的光带。
她摸出老金给的磁铁粉,突然想起父亲藏在剃须刀里的微型U盘。
里面存着实验室的原始数据。
她不忍父亲承受不白之冤。
“车快!坐好了!”
林渊对着她提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