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毓庆宫,却将手伸到公公的後院搅弄风云。
惠妃不禁要问,跟太子妃平级的战力都去哪儿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太子在婚前一共有四个格格,其中两人受过宠幸。
撷芳殿曾经最受宠爱,且给太子生下一儿两女的李格格,最先倒向太子妃,目前是太子妃的马前卒,任劳任怨。
受过宠幸,却没有生育的林格格还在慎刑司,凶多吉少。
剩下那两个没有侍寝的,从前在撷芳殿充数,现在也还在充数,被太子妃的舔狗何宝柱管得死死的,根本接触不到。
皇上身边藏龙卧虎,东西六宫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斗起来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英明睿智如皇上,最初登基那几年,後宫里的孩子也是生一个死一个,生一双死一双。
直到她生下大阿哥,求了皇上将孩子送出宫,才勉强保住。
大阿哥养在外头那几年,内务府总管噶禄家也没少出事。
怎麽轮到太子的时候,一个个的战力都不行了,全都改行做马前卒,图安逸了?
感叹完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惠妃擡头看向毓庆宫的方向,捏紧了手帕。
皇长孙洗三礼当天,皇上拨冗出席,赏了不少好东西给三阿哥和三福晋。
荣妃笑得眼角皱纹都多了几条,想起前几天听说的事,问皇上:“臣妾听说今年南边送了一尊白玉观音来,雕工十分了得,法相庄严,不知臣妾等有没有这个福气看一看。”
说是看一看,其实是想讨了来给三阿哥做面子。
“瞧姐姐说得多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小气,得了好东西舍不得给人看呢。”惠妃跟着凑趣儿。
南边进贡的这尊观音她早有耳闻,据说并非人工雕琢,而是当地渔民从江水里打捞出来的祥瑞。
正好赶上三福晋産子,惠妃便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荣妃,荣妃很是心动,故而有此一问。
见惠妃给自己打配合,荣妃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皇上。
康熙笑着让人将观音取来给衆人观赏,果然通体洁白,并无人工雕刻的痕迹,浑然天成。
荣妃眼巴巴看着皇上,却听皇上对太子妃说:“惠妃病重这段时间,辛苦你跟在太後身边处置庶务,这尊观音赏你了。”
观音送子,皇上明着送观音,就是明着催生的意思了。石静在心里叹口气,起身谢赏,将白玉观音收下。
皇上也忒偏心了,什麽好东西都留给太子,荣妃心中不悦,面上不敢表露分毫。
惠妃看了荣妃一眼,觉得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中用,笑道:“观音送子,最灵验的,相信太子妃得了这宝物很快会有好消息。”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石静腻歪惠妃:“如果当真灵验,惠娘娘不如也给大嫂请一尊回去供着。”
大福晋已经被太医院盖章无法生育,今日并没来,石静假装不知情,故意拿话回怼。
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从前太子妃不这样,嫁给太子之後好像大变活人。
倒是太子越发持重起来,更像从前的太子妃。
当着皇上的面,惠妃自然不好发作,含含糊糊应了过去。
过完皇长孙的满月礼,芳芷告诉石静:“春屏递话过来,说秋锦装病已经被挪到宫外,宝珠果然拿银子贿赂她,想要顶替秋锦的差事。”
秋锦在前殿负责跑腿,活动相对自由,方便进出与人联络。
这麽快就搭上线了?石静让芳芷给春屏带话,把差事换给宝珠。
才将差事换好没几日,宝珠求见石静,石静不见。
又几日,算着太子回宫的时辰,宝珠身着单衣,跪在前殿与穿堂的交界处吹冷风。
春屏过去拉她,宝珠哭闹着不肯起来,嚷着要给太子妃赔罪,一副受尽屈辱的模样。
春屏问她赔什麽罪,宝珠只是哭不说话,好像受了多少无妄之灾。
“太子妃,不能由着她这麽闹了,奴婢叫人把她架走。”芳芷怕宝珠再闹下去,坏了太子妃的好名声,也怕传到皇上耳中,让皇上觉得太子妃跋扈,不顾念姐妹亲情。
宝珠从小选进宫,是她自甘堕落没错,可她到底是太子妃的堂妹,一笔写不出两个石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宝珠的悟性,惠妃恐怕只敢教她这些,说多了都怕她听不懂。
不就是用苦肉计,想弄臭自己的名声,同时让太子可怜她,趁机爬床吗?
这样的伎俩,石静不知见过多少:“她想跪便让她跪,过会儿太子就回来了。”
石静很好奇,胤礽瞧见了会怎样处置。
半个时辰之後,胤礽回来了,进屋便问石静:“你那个堂妹抽什麽风,跪在穿堂哭闹不休,说要给你赔罪。”
石静以手扶额:“我都不知道她错哪儿了。”
“你怎麽能不知道?”胤礽擡头,让石静给他解斗篷系带,“她夥同侍卫给我下药,令我欲壑难填,差点伤到你。”
屋里还有服侍的,石静把大毛衣裳递给芳芷,赶紧去捂他的嘴。
胤礽摆手让服侍的退下,捉住石静的手,笑道:“不是谁也扶不起麽,就让她跪着好了,一边跪一边磕头,还要把自己的罪过都说出来。我让李德福派人盯着,不许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