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藏身在巨大的树枝之上,茂密碧绿的枝叶是他们的庇护。
远处天昏地暗的战场影响不了他们的安宁。
欧阳芙华把秦寻痕护在怀里,静静等他醒来的那个时刻。
她此时恬美温柔的样子看不出从前的骄纵与任性。
情窦初开的小女郎宛若绽放的豆蔻,雪白的肌肤带着一点面对情郎的娇羞红意,似甜非甜。
王蕤意内心苦涩地陪在一旁,问道:“你怎么突然看上了他?”
欧阳芙华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浅浅一笑,
“那晚对付白蛟的最后关头,他奋不顾身执剑上前,
那一刻我觉得他的身躯好伟岸,有种被保护的感觉。”
说完,她红透了脸,第一次敞开心扉谈女儿家心事让欧阳芙华羞臊不已。
从前在五炁门时她从未和小姐妹谈论过关于男人的话题,那时的她对男人毫无兴趣。
可情根已种,叫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心里、眼里全是他,一往而情深。
王蕤意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溜溜地开口:
“那天我也冲在了最前面,为保护大家耗光灵力,你怎么不爱上我?”
欧阳芙华没听出其中的酸意,只当王蕤意在逗她。
她双颊带红,眼波流转,娇羞不已,嗔怪道:
“人家怎么没爱你?从那天起我已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只是对你的爱和对秦寻痕的不是同一种爱。”
听她这样讲就来气,王蕤意转头瞥向一边,不再理她。
爱她个大头鬼,叫她爱个够吧。
欧阳芙华没察觉出王蕤意的阴阳怪气,不知道她已经生气了。
王蕤意向来冷艳高贵,这就是她的性格,欧阳芙华已经习惯她突然的沉默。
打冷战最气人的地方在于当事人以为自己在狠狠惩罚对方,叫她备受冷漠和忽视的煎熬,而对方根本没察觉气氛的变化,仍旧怡然自得。
王蕤意就像个笑话,自以为是在惩罚人,其实生闷气受煎熬的只有她自己。
吃完一百个滔婆果,秦寻痕终于醒了过来。
大病初愈,他的面色仍旧苍白得可怕,睫羽轻轻扑扇,他双瞳流露着迷茫与初次面对世界的稚嫩。
也许昏迷太久,致使他脑子一片空白。
对旁人的关心反应迟钝,他只觉得耳朵边嗡嗡的,好像有什么冲着他的脑海咆哮而来。
只短暂醒了一会儿,他深感疲惫再次沉沉睡去。
久违见到他清俊深邃的眉眼,欧阳芙华别提有多开心。
她心里沉甸甸的石头轰然碎裂,一身轻松。
欧阳芙华下定决心,等他再次醒来,她一定说出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情愫与珍惜,不再浪费时间错过两人的将来。
狠绝果敢的王蕤意此刻憋了一肚子火,眉眼含笑的欧阳芙华好碍眼,惹人心烦。
早知道不和她做朋友,就能干脆利落杀了她,不会生出任何的愧疚和负罪感。
苍天呐,谁能告诉她怎么处理失忆丈夫和他新惹的桃花?
黄昏时分,秦寻痕再次醒来,眼神恢复清明,不再懵懂彷徨。
只是嗓子还没好彻底,说话有些沙哑。
欧阳芙华紧紧盯住他的一举一动,再次见到鲜活的他让她内心激动不已。
看着看着,她不禁眼含热泪,她真的太高兴了,感谢他平安无事。
与她相比,王蕤意轻言细语的关心没那么热络,显得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