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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鹤唳 new(第2页)

岁荣闪避得快亦是沾上了精点,连忙嫌弃地去抹,却瞥见先前那娇声妇人一边躲闪,一边偷偷地抹了精汁塞进嘴中品尝。

众人哪见过这样的奇景,饶是嫉妒厉刃川这身顶级配置的男人们也欢腾起来,一时间,钱银如雨般往厉刃川身上落,纷纷要求他再来两招,若先前还是欣赏,现下只有观猴戏般的戏谑。

更有财主看得心痒,朝厉刃川问道:“好汉这身筋肉可让我打得?十两银子打你十拳!”

众人听罢,齐齐传来一阵吸气声,要知一石大米才五百钱,这十两银子是寻常人家三年的家用了。

厉刃川大岔着树根般粗壮的双腿,两手扶于腰间,胯下阳根还在泵跳,朝那财主朗声笑道:“老子这身筋肉金刚不坏,你只管来打,许你百拳,你只管打得痛快,若要刀剑来砍,鞭子来抽也使得。”

财主听他如此痛快,摩拳擦掌地下了楼,先前在楼上俯瞰还好,一站到厉刃川身前便骇得不清,厉刃川的高大远他的预期,直若遮天蔽日一座大山矗立在面前,光是这样瞧着就已觉得压迫十足,还未出拳已没了力气。

财主瞧着眼前一座肌肉巨山,咽了口唾沫,楼上还有美眷在看,他不可怯了雄风,于是伸出肥腻手掌将厉刃川直指自己的巨阳握住,撸玩了两把,攒起一拳狠狠砸在厉刃川龟甲一般的腹肌上。

厉刃川也不避,身体大开两手叉腰任他耍弄,那财主揪着厉刃川的爆筋巨龙绕着院子走动,边走边打,直若遛狗,厉刃川那根羡煞旁人的雄壮阳物竟成了天然狗绳被他牵着,眼见拳脚伤不得他,财主又换了棍子来打,起初还是胸腹,到了后边再也无所顾忌,只往下身招呼。

分明被辱的是厉刃川,但厉刃川那身闲庭散步地悠闲,加上那一副喷张雄健的肌肉,这浑然天成的霸气之姿如何都让人生不出丝毫轻慢,倒是他身前那个满头大汉的胖财主,更像是被耍那个。

墙头骑坐的孩子纷纷笑他:“胖子你不行让我们来!”

胖财主气喘吁吁,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又摸出一锭银子掷在地上:“再来一百拳!”

厉刃川拾起银子,曲指一弹,半个拳头大小的银锭咚地嵌进了树干之中算作收纳,厉刃川背靠着院墙,岔开双腿两手抱头,英俊刚毅的脸上挂着不屑地轻笑。

财主见他这般,更是气得肺炸,唤仆人取来马鞭,照着厉刃川展开的雄躯就是一顿猛抽,呼啪作响的鞭声听得众人心头阵阵紧,厉刃川却纹丝不动,胖子抽得手酸,愣是个印子也没留下。

厉刃川于人群中现了岁荣,朝他唤道:“你小子可算起来了!”岁荣一惊,连忙用袖子掩住脸面躬身就躲。

“哎!你小子去哪儿!老子等你半天了!喂!站住!老子跟你一起去……”岁荣脚下生风,逃得没踪,万幸厉刃川没有追出来,若是让他这副样子跟自己逛街,那场景,他简直不敢想象。

蘅阳县不大,街市仅纵横两道,呈井字型分布。

岁荣看着街市两边,布行也只见得两家铺面,里面的料子都不甚精贵,多是纸衣,成衣铺更是满城寻不到,正心里打鼓这城里到底有没有钱庄,诺大一个“沈”字赫然蹦于眼前,正是沈星移家的。

钱庄不大,却甚是堂皇,地板还上了腊,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仙鹤展翅,神态逼真倨傲。

宴君楼三位家主分别以“松树”、“梅花鹿”、“仙鹤”自拟,而这仙鹤,正是沈家象征。

银庄里的伙计见岁荣悠闲地负手赏画,连忙迎了过来,有道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寻常人这样大摇大摆进来,早被门口的打手撵出去了,岁荣这身打扮,一瞧便知是大户家的公子。

“这位公子……”

伙计话还未说完,岁荣抬手将他打断,兀自踱到桌前坐下,又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伙计立刻会意,替他斟满热茶。

“你们家掌柜呢?唤他出来。”

伙计连忙躬身道:“掌柜不在……”

“不在?”岁荣一拍茶桌,吓得伙计一哆嗦,“钱在人在,沈家的规矩,你家的掌柜是死了?”

伙计战战兢兢道:“公子不知,江陵府办喜事,掌柜的前去道喜了……”

“喜事?”岁荣眉头微蹙,“什么喜事?”

伙计将震洒的茶盅收好,又换了一盏斟满推到岁荣手边,道:“贺我家少爷与神机营的毕将军……结为……结为亲家。”

亲家?岁荣心底一紧,知晓这个亲家到底何意,想起毕再遇在白鹿庄上对自己说的那句“日日就日日”,心中莫名升起一丝酸楚。

“真快呀……”岁荣叹了口气,虽知自己毫无立场有这失落,不过一想到那个斩钉截铁朝自己许诺的男人……他还是有股踏空感。

伙计见他愁容不展,连忙宽慰道:“公子稍等,掌柜不在,我去请二掌柜就是。”岁荣点点头,全然不察手心已被茶水烫得通红。

稍许,从偏房中来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较伙计不同,他倒是不急不徐,坐到岁荣跟前,对待岁荣也随意些。

“不知公子,想支多少银子?年初库银刚点过,现下也没多少存量……”岁荣懒得听他这些说辞,解下腰间白玉戒牌拍在桌上:“十五张金叶子,少一张我便拆了你这铺子!”

尖嘴猴腮鼻中轻哼,猖狂的人多了去了,他自然不会给轻易唬到,执起戒牌仔细一瞧,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捧着将戒牌递还给岁荣。

岁荣收起玉牌别于腰间,挑眉问道:“你这铺子里可凑得齐整?”尖嘴猴腮连忙鞠躬赔笑:“齐整齐整,公子稍等……”

“哎!慢着,再给我备一辆马车,几身男人穿的衣服,与他身形相似即可。”岁荣指着伙计朝那尖嘴猴腮的二掌柜道。

那掌柜满口答应,又唤伙计好生伺候,便一头扎进偏房之中。

稍许,又有小厮端来精致点心,整齐码在岁荣桌前,这阵仗,伙计见所未见,踌躇许久,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公子……您这玉牌什么来头?我还是头一次看何掌柜待人如此殷勤……”

岁荣这些天跟着极天城的糙汉们赶路,吃喝马虎,许久没有见到如此精美的糕点了,直往嘴里一顿塞,囫囵道:“我这玉牌是沈家家主五十大寿时,白鹿庄送的寿礼,取极品羊脂玉,用‘抚衣神功’在玉中掏出鹤形,做不得假,世上仅六只,又由沈家家主分赠友人,谓之‘琴瑟章’,持此信物,可任调沈家金山。”

这等至宝,伙计只听过没见过,能持有这等信物的家族皆权势滔天,只不知眼前这少年是哪家的。

厉刃川光着身子满城一顿好找,身后尾巴似的追了一串小孩儿,自然有人报官,只是衙役一瞧是他,纷纷躲懒不敢搭理,只求这位光腚大侠遛够了鸟早点离开蘅阳县。

倒是天乙眼尖,找到岁荣时,岁荣正翘着二郎腿指挥着小厮装车。“你这小子!老子挣钱挨打,你却躲在这里享福。”

岁荣知道厉刃川找他是假,装疯是真,也懒得理他,只朝天乙道:“去换身衣服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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