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荣转入一条甬道,与一个五仙教弟子撞了个照面,两人俱是吓了一跳,岁荣方才经过一场大战,神经还绷着,条件反射一手拍去,袖中铁管射出银针,将那五仙教弟子眉心射了个对穿。
那五仙教弟子嘤了一声,连岁荣脸都没看清,便软倒在地,岁荣本不想伤人,转念一想,干脆将错就错,将那弟子拖到一边,扒了她的外衣自己披上。
好在岁荣身材较瘦,换上女装却也合身,正惴惴不安翻检衣袖,甬道那边又走来两女来催。
“你怎跑这处来了?这暗道错综复杂,莫再跟丢了,下次寻不得你,你可只能困死在这里了。”
岁荣一惊,连忙捏着嗓子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好在甬道幽黑,二女只瞧着岁荣身形相似,并不起疑,领着他就往前头走。
走得越近,那喊声越盛,原本听不真切的叫喊,现下清晰了,那满口不知羞耻的浑话淫语,听得二女脸颊越来越烫,眼看到了石室门口,打头那弟子却不敢进了,反将手中托盘往岁荣怀里一揣。
“我俩还有要事,就不进去了……你将此物奉与教主就是,进去之后把头低着,莫要乱听乱看。”
这是欺负新来的?自己不想做,便推与他人,偏偏岁荣巴不得她们如此,故作沉吟地接过了托盘。
二女恐他变卦,托盘刚一脱手,便互相扯着跑了。
岁荣整理了一下头,从头顶分出一束遮住自己脸庞,石室门口有五仙教弟子守着,见岁荣端着托盘又穿着本教衣服,没得问询就开门放他进去。
室中场景,饶是岁荣脑袋中模拟过千百次,亦无法想象得到。
天行两条粗臂撑着地板仰跪在地,周身肌肉胀得似要炸开,两眼翻白,舌头搭在唇外,口涎顺着唇角淌满全身肌肉纵横的沟壑,原本英俊至极的脸,现看上去就像个傻子。
皮肤更现出不健康的灰白,周身菌网般爬满乌青的血管,与死尸无异,两颗乳头胀得就像红枣,被两束长满绒毛的长须揪得老长。
那包雄卵被身后的大蜈蚣用触手扎紧根部,两枚肉蛋隔着薄薄的囊皮几能窥见里头繁茂的精索蠕动,想是榨了许久,两颗肉蛋已然瘪了下去,被阳根贯穿的大肉虫体内晃荡着乳白的精花,已撑得像个肉球。
岁荣忍不住腹内一阵翻腾,扶着墙壁呕吐起来。
姚金池先前还觉得岁荣面生,见他如此反应,反不起疑了,夺过托盘,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掀开托盘上绒布,现出五枚金灿灿的钉子。
岁荣识得,那是五雷透骨钉,这是要将天行敲骨榨髓?果真最毒妇人心!“我来!”岁荣一急,捏着嗓子阻止道。
姚金池瞥眼看他,倒没疑惑他声音为何如此沙哑,却问道:“你知如何用?”岁荣点头道:“知……知道……五钉分别拍入……拍入风门,心俞,三焦,大肠……还有会阳……”
姚金池颇有些意外,把托盘递给岁荣,道:“便由你来吧。”
岁荣佯装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接过托盘,手握铜钉走到天行身旁,走近瞧仔细了,更加周身麻,不敢再多看一眼。
“快啊!磨蹭什么!”姚金池催道。
岁荣半脸麻,别过头不敢直视,给她一吼,吓得浑身一怵,握着铜钉挥手猛刺,“吱”的一声,大蜈蚣出惨叫,自天行背脊脱落,掉在地上蜷成一团。
姚金池愣了一下,当即破口大骂:“你这蠢笨丫头!你都做了什么!”
“呜呜呜……教主……我不知道……我害怕……”
姚金池肺也气炸来,走近几步,就要使千蛛手将这蠢笨丫头一掌拍死。
岁荣眼神一厉,唇角勾起冷笑,待她靠近,反手将铜钉向后扎去。
姚金池万没想到这“丫头”会出手,岁荣攻势太快,她不及反应,只能伸掌来挡,登时被铜钉洞穿掌心,再用左手来劈,岁荣却比她更快,一挥衣袖,袖管之中银针激射,姚金池与他只隔咫尺,霎时被银针铺了满脸。
这变化太快,天姆教众还不知这五仙教在搞何名堂,只见姚金池瞪着杏眼,一脸不可置信般朝后仰倒,直挺挺摔在地上,脸上渗出数十血点。
五仙教弟子听得动静进来查看,却看教主躺在地上,瞪着双眼,已绝了气。
岁荣一脱身上衣袍,自腰带中摸出泰山令,大声喝道:“我乃白鹿庄少主,泰山府君之子,极天城当家主母,奉命清剿三教叛逆,如今二教祸已然伏诛,若还有冥顽不灵之人,尽管放马过来,若弃下兵戈,极天城亦既往不咎,若归顺极天城,每人可领三两银子安家,自后同甘共苦,极天城承诺善待每一位姊妹弟兄。”
看似给了三个选择,实则只有一条出路,老姥已死,天姆教教众回得吐蕃,从前被妖婆淫功迫害的家人不得将他们活剐?
五仙教亦然,左右没了主意,极天城还给安家置业,西夏怎么都富硕过吐蕃与回纥,任谁都不会再去受那颠沛之苦。
况且,这小子能脱身,当是胜过了李若水,岁荣实力他们不知,四梵天的厉害却是知道。
“哐啷”一声,短匕落地,一个五仙教弟子朝岁荣拜倒:“我愿归顺极天城,一切听凭主母落!”
有人打样,纷纷拜倒。
“听凭主母落!”
岁荣暗自松了口气,将抖的双手揣进袖子,端出一副傲然之姿道:“你们先去耳室清点人数,将此消息告知其余人,若有人要走,任他离去,极天城不勉强任何人去留。”
众弟子听命惯了,跑江湖不过混口吃喝,听谁的有何要紧,俱是又拜成一片。
岁荣转身看向天行,仍是抱着肥虫一副痴傻模样,岁荣掏出荼蘼枝,一剑将那肥虫捅穿。
蛊母折来口器,张开满口倒钩利齿咬来,岁荣手腕一挑,锋利的剑身将它挑成个破口袋,腹液顺势喷涌而出,腥臭的黏浆哗地洒了一地,岁荣连忙跳开,生怕沾上虫汁。
那满地腥浆臭不可闻,除了成团的精膏,还有十数只金色甲虫扑腾。“主母当心。”
有五仙教弟子提醒道:“这些金蝉蛊十分厉害,沾上便死……”
岁荣点了点头,看天行僵跪在那一动不动,又问那弟子:“他要如何来救?”那弟子摇头道:“弟子不知……他……这位少侠……炼神大法练至一半被打断,当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