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又对薛红烛道:“刚才多谢掌柜的。”
“赖郎君客气了,那些鱼既是偷赖郎君的,我若收了,岂不是坏了你我的交情?”
交情?
赖青衫看着薛红烛说话勾勾又丢丢的模样,倒也是风情万种,笑了笑,说道:“薛掌柜深明大义,实在令人钦佩。”
“赖郎君这些竹鸡,准备怎么卖呀?”薛红烛目光落在赖青衫手里的竹鸡上。
这些竹鸡还是活的,被麻绳拴在了一起,但它们现在已经不怎么挣扎了。
毕竟从昨晚抓过来到现在,它们已经挣扎了很多次了,命运的枷锁牢牢拴着它们,使得它们已经彻底摆烂了。
“薛掌柜开个价。”赖青衫也不知道行情,怕自己开价会露怯。
薛红烛想了想,说:“这些竹鸡一只有七八两吧?”
“只多不少。”
“那就按只卖给我,一只二百文,赖郎君觉得如何?”
赖青衫知道肯定不止这个价格,笑道:“薛掌柜,竹鸡可不比一般的鸡,这可是野生的,而且它还有药用价值,二百文属实有点低了。”
“妾身刚才可是让赖郎君开价的,是你自己不开的。”薛红烛媚眼挑了挑,故作娇嗔。
“好,算是我的错吧,薛掌柜若是诚心想要,再添一点,不瞒你说,我心理价位至少三百文一只。”
薛红烛凝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那就折中取价,一只二百五十文如何?”
二百五?
赖青衫无语,想必这个时空,二百五不算骂人的话。
于是爽快地道:“好,薛掌柜刚才帮了我的忙,我就吃亏一点,二百五就二百五!”
李大头把赖青衫手里的竹鸡接了过来,薛红烛扭着小腰前去取钱。
大梁的货币,一千文是一贯,一贯等于白银一两。
五只竹鸡,就是一两银子外加二百五十文。
收了钱之后,正好就见黑汉挑着两桶的鱼过来,进门就看见了赖青衫,问道:“你今天送什么鱼过来?”
他有些担心自己的鱼会跟赖青衫撞上。
如果醉仙居先收了赖青衫的鱼,说不定就不收他的鱼了,即便收,价钱也会被压几分。
他们鱼庄管得了渔民,但管不了人家酒楼。
酒楼想收谁的鱼,不收谁的鱼,鱼庄干涉不了。
“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得先把鱼挑到鱼庄,白老爹收了你的例钱,你才能把鱼拿出来卖。”黑汉愤愤地说。
赖青衫故作沮丧地叹气:“别提了,鱼被人偷了。”
“偷了?”黑汉忙将装鱼的两只水桶撂下,问道,“怎么还有人偷鱼呢?”
“不仅偷鱼,而且大摇大摆地拿到醉仙居来卖,刚才薛掌柜和李大厨都在场。看在我的面上,他们没收那小子的鱼,现在应该往别的酒楼去了。”
说着,赖青衫看了黑汉一眼:“这事你们鱼庄管的吧?要是不管,以后也就别觍着脸要例钱了。”
虽然黑汉并不喜欢赖青衫,但赖青衫现在也算是鱼庄的一员了,当即拍着胸脯保证:“谁偷了你的鱼,等我卖完这些鱼,我回鱼庄叫人。既然是自家人,你的事,白老爹不会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