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谢红衣的话说,现在白河渡附近有不少修士,凭着自己练气一重的修为,若是惹上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不如跟着谢红衣,至少与其父亲会和之后,还有一位练气四重的前辈在左右,也端的安心一些。
顺便,他还可以请教一下修行,骆老七没与自己讲这些,总不能一直靠自己瞎琢磨。
“石头哥,能跟上不?”白怀瑾回头问道。
卢大佑挠了挠头:“你先去,这一带我熟,很快就能赶上。”
白怀瑾思忖一番,凭卢大佑的性子,应该也不会真招惹到哪位神仙,留下一句万事小心之后,脚下附上一团星火,踏火而去。
卢大佑缓缓将木床停到河边,将船系好,哼唧道:“不过是神仙,有啥了不起的嘞!”
运火而行的白怀瑾虽说动作比不上谢红衣迅速,但总算是保持在一个能看清对方背影的距离。
绕过层层叠叠初有些长势的芦苇,两人很快到了地方。
“奇怪,照理来说,爹给我的暗示应该是往这里跑了才对,怎么会没有呢?”谢红衣拖着腮帮,皱着眉头,一脸纯真模样。
枯芦苇很高,小家伙只有拨开眼前摇摇晃晃的芦苇,才能打量面前的景象。
白怀瑾在他身侧站定,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芦苇,没有半点活人气息,不由问道:“你确定是往这里来了?”
“没错,爹教给我过一套简单的表达意思的方法,是他独创的,我记得很清楚。”他用手在面前比了两个奇怪的手势,“东南方向三里处,绝不会错。”
“那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如你所说,最近白河渡好像并不太平。”白怀瑾揣摩道。
“应该也不至于,我爹练气四重的修为,不说修为多么高深,但逃命算是一绝。就算是在练气六重不擅长速度的修士面前,也能离开。”
兴许终是拨弄得烦了,谢红衣周身散发风熟悉灵力,此时凝聚不再是柔软的春风,而是精炼而成的风刃向四周斩出。
那些高大的枯芦苇顿时被斩断,乌泱泱地躺在地上。
“这是?”
白怀瑾眼疾手快,握住一根还未落地的芦苇,聚精一看,切口处竟带有丝丝冰晶。
虽说,今年春来极晚,可白河渡此时的气温远远不到连枯芦苇内部还能结出冰晶的地步了。
谢红衣的面色有些凝重,如此手段一看就是冰修。
冰修素来以限制手段繁多为名,注重灵活的风修很容易会被冰修限制。
这与灵力属性相克无关,纯粹是能力压制,这才导致无法迅速离开的谢福被一窝匪寇。
“还记得他们老巢在哪儿不?”白怀瑾问道:“去看看能不能把你爹就回来。”
谢红衣露出一丝诧异:“救他作甚?”
这下轮到白怀瑾惊愕了,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懵懂少年:“你不救你爹,你回来干嘛?”
“都修仙,谁管爹啊,我可不像你这么矫情。”谢红衣嘁了一声:“我与父亲早已说过,凡事以寻仙问道为先,莫要为了凡俗之间所谓的亲情葬送了自己仙途。到时候谁真迈上大道了,替对方报仇就是了。”
白怀瑾觉听了此话,有些沉默,觉得自己的认知遭受了巨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