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胜这次却自作主张,没和他商量就私下答应了卢涛,让他心里十分膈应。
不过,赵胜毕竟是个读书人,或许有自己的考量,所以张存孟一时也没发作,只是冷冷问道:
“二弟,这事你咋没提前跟我商量?”
“那姓江的可不好对付,上次老三就见过这帮人。”
一旁的老三李晋王连忙点点头,接过话来:
“就是,上次姓江的好像就来过米脂,咱们的人远远瞧了一眼,那阵仗,浩浩荡荡不下一两千人马。”
“行走坐卧,跟那些卫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最关键的是,他们每天竟然能吃上三顿饭!”
“咱们去望风的兄弟都没敢靠近他们,生怕被当成细作抓去砍了。”
这话一出,蝎子块拓养坤更是炸了毛,指着赵胜怒道:
“哼!姓赵的,你怕不是被卢涛收买了,要拿咱们弟兄的人头来换自家富贵?”
“你问问其他弟兄,咱连卫所军都干不过,哪来的能力跟这种一天三顿的官军玩儿命?”
一时间大堂里尽是质疑之声,好几个激进的汉子已经抄起了家伙,摩拳擦掌,只等张存孟一声令下,就要把赵胜绑了。
只是碍于最上首的张存孟没出声,才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赵胜站在堂中央,面对这乱糟糟的场面,轻轻叹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袍角,心中一阵苦涩。
想他一介秀才,本该寒窗苦读,金榜题名,衣锦还乡;
谁料世道逼人,竟落草为寇,沦落到跟这帮泥腿子挤在一处混日子。
本来大好前程,硬是被逼上了梁山,成了个反贼。。。。。。
赵胜看着周遭怀疑的目光,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解释道:
“掌盘子,各位兄弟,我赵胜肯定不会拿弟兄们的人头去换自家富贵,我另有打算。”
“还请诸位听我慢慢解释。”
张存孟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二弟,那你就和咱们好好讲讲,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私下答应了那卢涛。”
“要是讲的不好,那就休怪我不讲兄弟情面了。”
赵胜深深地看了张存孟一眼,旋即开口解释道:
“掌盘子,我不是想打那帮边军的主意,而是想打卢涛的主意。”
“我是盯上了卢涛手下的老营!”
“哦?”
听了这话,张存孟眉头一挑,瞬间来了精神:
“二弟,此话怎讲?”
赵胜笑了笑:
“咱们可以把卢涛卖了!”
“这卢涛一心惦记着他那女儿,投鼠忌器,竟敢朝着边军下手,当真是得了失心疯!”
赵胜越说越阴沉,忠义堂内此时早已鸦雀无声,
“我们米脂寨和他不一样,咱们又不是李家养的狗!”
“我等只需要远远地躲在后面,按兵不动,让卢涛去和江瀚拼杀。”
“到时候,两败俱伤,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老四蝎子块听完一头雾水,挠了挠头:“那二哥,咱们是两不相帮?”
赵胜冷笑一声:
“谁赢咱们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