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兵火力凶猛,人数众多,初步估算下来,不会少于千人。”
“目前全都集中在安定门处,其他方向还没有发现贼兵的影子。”
吴泽点点头,对着身旁的百户吩咐道:
“你立刻带这百余人前赶往安定门支援,务必守住!”
随即他转身对着传令兵吩咐道:
“你现在马上去西门传令,把那边的守军调过去,其他城门的人别动,让他们守好了!”
“本将现在要去顺阳门和东胜门查探一番!”
他不敢把所有兵力都调过去,偌大的延安府,只有他们七八百卫军防守,本就捉襟见肘。
要是再被贼兵调虎离山,破了其他城门,那就全完了。
吴泽的决策无疑是正确的,此时江瀚和李老歪早就埋伏在了东胜门外。
只等安定门开打,江瀚这边就会点燃炸药包,炸开城墙。
这几日,江瀚等人都在清凉山上观察延安府周边地形,其余人则是在打造攻城器械。
尤其是像云梯,这类能够直接登上城墙的器械。
这次攻城和打王庄不同,江瀚无法取巧。
毕竟延安府的城墙旁边可没有悬崖,让他能从上面吊人下来,直接登上城墙。
而且延安府的几个城门处都是有瓮城的,所以也不能直接攻打城门,否则就算撞开了城门,也会一头扎进瓮城里去,那样死的更惨。
江瀚把大部分的云梯和盾车都留给了柱子那边,自己这边只留了少许,以备不时之需。
而此刻,他派出去的几个手下正在李立远的指引下,往那段偷工减料的城墙下面塞炸药包。
确认好地方后,几人掏出镐子,顺着墙缝狠狠地扣了几下。
随后熟练地将炸药塞进墙缝,为首的伍长点燃了引线,带着他们撒腿就往回跑。
“轰!”
随着一声惊天巨响,炸药包猛然爆开,火光冲天,震得地面都在晃动。
爆炸的冲击波掀起滚滚尘土,城墙上砖石崩飞,裂缝开始沿着墙面不断蔓延。
紧接着,整段城墙轰然倒塌,一个数丈宽的土坡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杀!”
江瀚抓住这机会,抽出腰刀,带着亲兵一马当先就冲了上去。
而他身后的李老歪见状也不甘示弱,掏出腰间的三眼铳就跟了过去。
江瀚冲在最前,一刀劈开面前挡路的守军,稳稳站上了城墙。
此时城墙上的守军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好好的城墙怎么就突然塌了?!
看着杀气腾腾冲过来的贼兵,他们又想起了前阵子在王庄被追杀的夜晚,哪还有心思迎战。
而那些鼓起勇气上前接敌的,根本跑不到江瀚跟前,远远地就被几只鸟铳打倒。
其余人见状纷纷丢下武器,跪地乞降。
就这样,东胜门眨眼间便落入江瀚之手,而安定门那边,黑子已经带着麾下的几位队长攻上了城墙,打得守军节节败退。
府衙内,张辇正焦躁地踱步,突然门外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就冲了进来:
“报,府尊大人!安定门告急,贼兵已经攻上城墙了!”
大堂内的张辇听了这个消息,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安定门不是有卫军和民壮吗?怎么轻易就被贼兵攻上来了?!”
传令兵气喘吁吁地回应道:
“贼兵趁着夜色,把火炮都运到了近处,十几门火炮一起开火,弟兄们根本不敢上去!”
张辇脸色一变,怒道:
“咱们不是也有炮吗?!还是朝廷拨下来的西洋炮,为什么不打回去?!”
传令兵摇了摇头:
“那帮贼兵狡猾得很,专门盯着咱们的炮哨轰,轰了整整三轮!而且他们轰完就跑,压根不给咱们还手的机会!”
“民壮们听见炮声腿都软了,死活都不肯上去!”
张辇气得直咬牙:
“吴泽呢!吴泽不是在西门吗?”
“让他带着手下的卫军顶上去!”
传令兵低头,声音发颤:
“吴指挥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