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队能站够两炷香的时间,全队都能吃羊汤泡大饼!”
说罢,他又指着邵勇和李老歪,恶狠狠地补充道:
“你们两个,给我站满一个时辰!”
邵勇和李老歪两人丝毫不敢反驳,别说一个时辰了,就是站一天也没问题。
这两人现在心中只有无限的感激,江大人对他们还是太宽容了。
这要是严格按边军的条例,他俩轻则要穿箭游营(军中刑罚,用箭矢穿过耳朵,在军营中游行示众),重则斩首示众。
江瀚扯着嗓子大吼一声:
“听明白了吗?”
场下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回应,江瀚眉头一皱,不满地摇摇头:
“怎么,不想吃肉了?”
“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是老子没给你们饭吃吗?”
他猛地一跺脚,怒喝道,
“大点声!老子听不到!”
这一次,场内的声音终于高了不少,士卒们个个都扯着嗓子大声回应,此起彼伏。
江瀚眉头紧皱,冷笑一声:
“乱七八糟的,我听谁的?”
“你们身为边军老卒,连口号都喊不齐?连卫所军都比不上,一群废物!”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
“我告诉你们,我只要听见一个声音,一个响亮又整齐的声音!”
“要是喊不齐,别说羊汤大饼了,就连干粮都没得吃!”
江瀚扯着嗓子吼道:
“听明白了没!?”
这帮老卒平日里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软趴趴的卫所兵,如今被江瀚拿来作对比,心里更是不忿,随即怒吼一声:
“明白!”
江瀚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都给老子站好了!你们五个哨,轮流来!”
“要是队列中有一个人撑不住了,倒了、乱动了,全队一起受罚!”
“不仅饭吃不上,还得给全营人倒粪水,还要去给老子挖冰窖,执勤站岗!”
晒谷场上,邵勇和李老歪带着两个哨的士卒齐齐站定,个个绷紧了身子,像木桩子似的杵在那里。
江瀚背着手,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排,偶尔踹一脚站姿歪歪扭扭的家伙,顺带骂上两句。
董二柱和黑子站在两边,手里攥着哨棍,盯着那些想偷奸耍滑的老油条,随时准备动手。
时间一炷香一炷香地熬过去,寒风呼呼地刮,吹得人脸生疼,可没人敢动弹半分。
羊汤的香气越来越浓,勾得人口水直流,但谁也不敢乱来,生怕连累全队。
邵勇和李老歪站在最前面,咬着牙苦撑,额头上沁出汗珠。
江瀚站在前方,冷冷地看着这两人,一言不发,就得好好治一治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江瀚瞥了眼香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点点头:
“第一队,时间到!吃肉去!”
话音刚落,第一队的士卒如释重负,欢呼着冲向大锅,排着队舀羊汤、啃大饼。
其他队的兵丁眼巴巴地看着,喉结滚动,馋得不行,可江瀚眼神一扫,他们又老老实实站好,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