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刘老爷反应,江瀚转身就吩咐起院子里的董二柱和黑子:
“黑子,去,让邵勇多带点人进来。”
“多推几辆马车来,这小叶紫檀的屏风,降香黄檀的桌案,老子都要一并带走!”
刘老爷此时已经是欲哭无泪,刚刚走了豺狼,没想到又来了虎豹。
自己先前为了撑场面,还傻乎乎的把家底都给漏了出去。
本来自己躲在祠堂里屁事儿没有,等着乱兵自己退了就好了。
结果这姓江的小贼不讲武德,装成朝廷的人,让刘三把自己从祠堂里骗了出来。
就这样,在江瀚的威胁下,刘家上下被搜刮了个一干二净。
粮食装车,白银入箱,连那百余匹被盗卖的军马也被牵了回来。
江瀚三人带着十几辆大车,浩浩荡荡地开出刘家庄,他一脸春风得意:
“这刘家庄果然没白来,果然还是吃大户才来钱快!”
这一趟刘家庄之行下来,江瀚可谓是收获满满:
粮食三千石,白银八千两,再加上之前被盗卖的军马也收回来百余匹。
本来白银是一万两的,但剩下那两千两银子,刘老爷说打死也拿不出来了,江瀚也就大发善心,不再计较了。
江瀚摇摇头,自己还是太仁慈了,要是换做那些流寇,这刘家庄上下还能有活口?
他看着源源不断从刘家庄里驶出来的马车,心情舒畅,顺势大手一挥:
“柱子!通知弟兄们,回营地,明日一早,校场发饷!”
。。。。。。
正月间的真定府,清晨飘起了细雪,寒风刺骨,冷得人直打哆嗦。
可即便如此,江瀚的帐外依旧是人声鼎沸,吵得他脑仁疼。
被吵醒的江瀚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刚掀开被子,一股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禁不住抖了抖,抱怨了一句:
“这鬼天气,没暖气可怎么过啊?”
营帐外的董二柱听到动静,掀开帐帘,大步跨了进来,带着一身寒气。
“瀚二哥,你可算醒了!这觉睡得真够久的!”
“我还以为你一觉不醒了呢!”
董二柱一边说一边抖落着身上的雪花,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
江瀚白了他一眼,废话,先是谋划兵变然后又奔袭刘家庄,昨天他可是忙活了一整天,出人又出力,腿还被砍了一刀,能不累吗?
“柱子,起这么早干啥呢?”江瀚拨弄着营火,不紧不慢的问道。
“瀚二哥,弟兄们都等着你发饷呢,性子急的都已经堵到你帐子外面了!”
看着江瀚慢条斯理的模样,董二柱也懒得废话,干脆一把掀开营帐,顿时一股寒风直直地就灌了进来。
“柱子!你大爷的!”
江瀚被冷风吹得直哆嗦,缩了缩脖子,顺着风口望去,只见一堆脑袋正挤在帐外,伸长了脖子朝里面张望,眼神中满是期待。
江瀚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不把粮饷发下去,自己是睡不好一个安生觉了。
他撑起身子,招呼起一旁的董二柱:
“走!”
“柱子你去把黑子叫上,多带几个人,把银子都搬到校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