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成二皮脸,还是怕他。
艳秋,我觉得我身上奴性十足。
你当我是朋友,就别嚷嚷这事儿。
我四五年没夫妻生活的实质了,真不怪刘闪,怪我。”
“刘闪躲哪儿了?”
“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
天没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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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盈讲述的婚姻史,听得柳艳秋眼泪汪汪的。
两人快到八号住院楼了,柳艳秋还不怎么放心,她拉着米盈的手说道:“姐,我绝对的保密。
以后你要有啥想倾诉的,找我吧。
肚子里的垃圾不能装多了,要宣泄出来。”
可米盈并没有轻生不想活的倾向。
她不仅不用别人安慰,连一丝悲情也不带,当来到热爱的工作场地,米盈已是愁容换笑颜,春风满面了;见到同事和病患,热情相迎。
反倒以是米盈还为了安慰柳艳秋,又增加了一道应酬:
“好的。
要不今晚咱们约约?”
米盈乐呵呵地道。
柳艳秋到这时,还没从沉痛中拔出来,仗义地道:“我等你信息。”
她急急地转身离去,已从包里掏出纸巾。
在她看来,米盈到了八号楼,自然地转换成那付乐天亲和的面容时,是一个苦难的妇女,在强颜欢笑。
柳艳秋强忍着的泪水没掉下来。
可当她转身后眼睛像开了闸,用纸巾堵也没能堵住,她匆匆地朝前走去。
“柳姐,谁,谁欺负你了?”
步虚一身干净地走来,已没了在荒地里驴打滚似的脏。
沉湎在难过中的柳艳秋摇了摇头,又低头继续走,好像刚意识到手里还捏了个茶叶蛋,她带着怒气,奋力往垃圾桶一扔。
茶叶蛋碰得稀碎,没进垃圾桶。
步虚四处瞧,几条通道虽然有上下班的人,却没留意柳艳秋的行为,他快步走向鸡蛋。
在砸出茶叶蛋时,柳艳秋也把悲愤砸走了。
她想起米盈关于奴性的话,其实人只要想活得好,就得带着奴性去活,活得不好都是强奸对象。
红尘里的精明人更讲究奴性,关键在于他们对奴性的功能运用巧妙。
用好了,就能惩罚并利用强奸犯。
柳艳秋已拿着手机拨号。
一接通,她就嚷起来:“刘闪,给我滚到医院来!”
刘闪在那头传来悲戚的声音:“秋姐,我知道你为什么事生气,我回去向你道歉,当面给盈姐赔罪。
我不是人,老天给我报应了。
秋姐,我师娘遇害,被毒贩杀了。
师傅一看,当场摔倒中了风,是出血性脑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