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刚受到两位警官重视,柳艳秋就当着重视她的人,打她的脸。
哼哼!
不过,暗中哼哼两声也没鸡毛用,她改变不了笨,就改变不了对柳艳秋的依附。
念小学那会儿,老师都说她长得好看,可一到排练节目或参加比赛什么的,总轮不到她去台上展现漂亮。
王慈雪只能偷偷哭。
可是,她连偷哭也不成功,被爸妈发现了。
她爸专门去找班主任请教。
班主任问道:王老师,你喜欢不遵守纪律的学生吗?爸爸挺纳闷儿,闺女在家还爱读女四书呢,从小受传统文化熏陶,文文静静,跟深宅大院的小姐似的,不请示爸妈,决不随便出门玩儿。
爸爸一时没反应过来。
班主任便告诉他,曾经挑上过王慈雪,可别的孩子舞左手的时候,他家闺女就晃右手;别的孩子下腰,他家闺女一屁股墩儿坐地上。
别人家孩子那花园的花儿开得真鲜艳,王慈雪那花园,长满被风霜打蔫儿了的草。
敢让她上台吗?那不叫献艺啊,叫献丑。
一个字,笨。
爸爸装了一肚子对班主任的不服:有眼无珠。
感叹女儿明珠暗投了。
如果说不怀好意的觊觎,和色迷迷的目光也算重视的话,王慈雪嫁给褚照天后,连这么一点儿可怜的重视也没了。
*******
这会儿,王慈雪说她见不着褚照天,也在高福轩和刘闪的预料中。
他们通过支队、通过卫生局,还找了主管文卫的领导,都不见效。
这私家第一医院真不是吹出的第一,硬!
“那咱们一块儿想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高福轩虽然说的咱们,其实还是要王慈雪去想。
为了见褚照天,刘闪连伪装医护人员的馊主意都出过,没用。
王慈雪是唯一希望,可高福轩一接触,发现她比智障好不了多少。
当初她嫁给流氓,真不叫意外。
王慈雪嘴唇动了动,像带烟熏效果的两片儿倭海棠花瓣,被风吹起,又歇下了。
柳艳秋盯着她催促:“说呀!”
“我不知道我是说,还是不说。”
“该说你就说呀。”
这话又把刘闪逗乐了:“可能雪姐也不知道什么该说……”
“对!”
王慈雪接茬接得飞快。
“你在这儿,给我整得不会了。
你是不是还要指责我本来什么都不会?对,我就不会!
怎么着吧?你又能怎么着?”
终于有反击的机会了,但也暴露出她不受人重视的原因之一。
一个连下毒也不看时辰不挑地点的人,估计没人敢重视。
“秋姐,你二位掐吧,吵着吵着,没准儿就有灵感。”
刘闪说见师傅眼光扫过来,没往下说。
高福轩暗道:资质这么好的徒弟,让侦查心理学耽误了,来来去去,就这几下子,邪性。
但他这回不是让他闭嘴,而是广开言路,“说呀!”
刘闪又道:“雪姐,我带你们去一地儿,风景好,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
*******
邵泽走进病房,见会客厅里四仰八叉躺着几个专家,他无声地点头哈腰走过,若是说客气话,别人也不理会他,用这样的方式行礼,算是敬重到位。
今天褚照天不知发什么瘟,不让肝胆专家郑红兵给他做常规X线、CT、数字减影、血管造影、增强MRI。
总之,凡是拿放射类检查去折腾他的,一概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