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想死,死不了坐牢也行,他不想出来……”
“什么?”
闵晚晴蹦起来,天上这是掉的什么馅饼?看着貌似憨厚,敢给我下绊儿?“骗谁呐?他想死,想坐牢,你还拿这么大个红包,向我表示你很开心吗?甭当我傻!
你看我这模样,是好骗的吗?想骗我的人多了去了,可一个也没骗着。”
闵晚晴忌讳别人说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把她当傻子。
“我没骗你。
你让我捋捋。”
说了这句话,谢勤就打住话,低头想着。
闵晚晴追问:“捋什么?”
王英早看出谢勤跟一般人不一样,叫女儿别催。
律师交待的叙述次序,被闵晚晴打岔打乱了,谢勤也沉得住气:“我找着头绪了。
我还是按律师交待的顺序说吧。”
闵晚晴冷笑道:“原来背后有个军师,他给你出的什么妙计?你的锦囊呢?”
她确实生气,你爸都不想过了,这价码指定加不上去。
“是律师。”
谢勤纠正了这个词,又才续道。
律师认为,以他的经济能力跑不起司法机关。
以后主持调解的第三方是公安机关、检察院、法院,可谢勤没有门路找关系,调解多半没有胜算。
不如直接找受害人,省事儿省钱。
“哦,是想少花钱多办事。
可你为什么情愿相信仇家,也不相信政府呢?”
闵晚晴的政治思想水平在唱歌端盘子的生涯中,提高了不少,一下就看出问题。
王英看不惯了,厌烦地道:“你又不是公检法。
听人说嘛,别动不动就扣帽子。”
谢勤连忙道:“我相信政府。
律师说你们更实在。
只要达成赔偿协议,我不怕受累。
挨几耳光,几拳脚,也值。
我年轻,体格也行,扛打。”
闵晚晴起了好奇心:“在我跟前,你还说你年轻。
你多大呀?”
“虚岁三十四了。”
闵晚晴暗叫一声妈呀,看向闵贵田比较了一下,确认谢勤老,也就不再说风凉话。
谢勤续道,要取得受害人谅解,有个关节,他必须当面向受害人说明。
谅解需要双方签署正式的《刑事谅解书》,这谅解书是由受害人提交公安机关、检察院、法院任何一方。
虽说受害人也可以通过律师提交,但也得受害人愿意才行,请律师也得花钱不是?
所以,作为犯罪人的儿子,谢勤想用诚意和赎罪的心,来打动褚照天和闵晚晴。
闵晚晴动起了脑子,说道:“你爸只想在监狱里静静呆着,待就待呗,你非要把他弄出来干嘛,这就是你的不孝顺了。
哪有这样的,花那么钱,买他个不乐意。
犯得着吗?”
“我不想替我爸背锅。
我背不动呀。”
“那你是真不孝了。”
闵姐朝闵妈看去,“听听,您就听听吧,当儿子的连锅都不乐意替他爹背。
可我呢,不仅替您背锅,还背比锅还沉的你们。
您呢,还总说养女儿不好。
哎,谢勤,你爸那是口什么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