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声轻微的锁链摩擦木头出的声响引起了嘉拉乌斯的注意,他扭过头望向墙角的阴影,踱步靠近,附身细看,而后露出了一副狞笑:
“你可真让我好找呀,格温艾拉小姐。”
伴随着叫人心脏骤停的冰冷话语,面露狞笑的骗子管家嘉拉乌斯伸手探进阴影,一把抓住克芮丝的头,将她从藏身的角落里拽出,丢在了众人面前。
“这就是你们说的看过了?”
“非常抱歉,拉维安大人……我们的确看过了,但是没想到她能藏在那里……”
倒在地上的克芮丝仍在艰难地试图立起身子,可紧锁住颈项和手腕的沉重木枷,任她如何努力挣扎都无法再从地上抬起,只是软趴趴地在地上摩擦拖行,出绝望又沉闷的声响。
骗子管家嘉拉乌斯厌倦了她这番毫无乐趣的表演,撇了撇嘴抬起脚,冲着她裸露的足底,狠狠踩了下去。
挫骨揉筋的疼痛和直冲云霄的快感重叠在一起,从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撕碎了克芮丝的理智。
异样又不详的扭曲快感将她直推向高潮的顶峰,疲惫的身躯在刺激中剧烈抽搐,戴着重枷的脑袋高高仰起,大团大团的口水合着半是痛苦半是高亢的淫靡呻吟不断从嘴角溢出,被撕碎了理智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就连瞳孔都涣散到不知望向何处。
待到高潮过后,克芮丝余下的就只有沉闷凌乱的喘息和一副瘫软无力的身躯了。
“隐藏气息藏于阴影,能轻易骗过人的眼睛,羸弱,但有效,有意思的咒术。你们这些小偷的创造力可真令人刮目相看呀。”
骗子管家踢了踢身体已经软得和一团烂泥一样的克芮丝,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命他们把这个无力反抗的修女小姐拎起身。
“如果不是事先给你下了这个‘感官连接咒术’,恐怕真要让你逃出去了。”他捏着克芮丝脑袋上的束带,拽起她怂拉着的无力脑袋,表情里满是得意,“我有点好奇,你的身手不像个普通的神职人,你真的只是个教会庭的修女么?”
只剩羸弱娇喘的克芮丝自然没法回答他的问题。
“算了,这不重要了。你们几个,把她看好了!玫兰奈尔大人的仪式已经进入最后准备阶段了,再出岔子我们都得完蛋!”
……
法迪米娅丝立在一扇紧闭的门前驻足不语。
门上挂着一块造型略显滑稽可笑的写着“危险!怪物的巢穴”字样的门牌,门后则隐隐约约透着一些模糊不清的音律奇怪的音乐。
她抬起手想要叩门,手指却止在了半空,望着冰凉的门扉,流淌在眼睛中的情感复杂难解,凝重、忧愁、茫然,全都混合在一起,拧在她的眉头,看不透犹豫的动作中究竟藏着什么想法。
她扭过头,看了看跟在身旁沉默不语的因朵蜜,还有领着自己来到这里的女仆琥珀月七日,深吸一口气,鼓了鼓勇气,最终还是压住了眼中复杂多变的杂光。
门后的那个人很可能掌握着维塔诺娃的重要信息,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
抬起的手指缓缓敲响了房门,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西偏楼中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小七么?等一下哦。”应门的声音隔着房门懒懒地传了出来。
“软软,是我,法迪米娅丝。”回答的声音里听得出一点儿不自然的变调。
房间里忽然传出一阵哗啦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打翻到了地上,音律奇怪的音乐也戛然而止,咚咚的脚步声迅来到了门口,却又在片刻迟疑后才把房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两双同样的黄水晶色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唔呐呐?法,法迪米娅丝?”软软的脸上神情同样复杂,又喜悦,又忐忑。
一番沉默后,玻璃片后的黄眼睛却躲开了,像只受了伤的小鸟,只是气势羸弱地说了句:“呃,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软软。”
“嗯呐,我没想到法迪米娅丝会来我这儿,啊咧咧,我这儿有点乱。”蓝少女一边说一边回头望了望自己的房间,一脸尴尬。
地上、桌上、柜子上,书卷纸张和工具设备堆得到处都是,满满当当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地上还扔着吃了一半的餐盘,屋里甚至还能隐隐闻到一股霉味。
她一步跨出门框,急忙关上房门,企图遮掩住自己脏乱的住所,差点还夹到了自己的两条尾巴。
“你也不帮着你家主人收拾一下房间,看都乱成什么样了。”法迪米娅丝转头望向引路的独臂女仆,话里带着些训斥的味道。
无法说话的独臂女仆立刻低下了头,不停地鞠躬致歉。
“这个不怪小七,最近在……在研究东西,临时记录的数据很多,一时也就来不及收拾了。”
软软挠绕着自己头里的小触肢,蓝头下的目光游离了一会儿,终于像下定了决心一般重新和那对颜色相同的颜色对上了视线,仿佛为了可以寻找话题一般,生硬又刻意地说到:
“我们去隔壁坐吧,虽然那边也有点乱,但是,但是好一点。小七,给法迪米娅丝泡杯茶,茶饼还有嘛?没有了的话得去主楼找努比丝拿了,啊,努比丝不在家里,得去找默茜老师拿。”
“不用麻烦琥珀月小姐了,我不是来喝茶的,就想问你个事儿。”默茜的名字像触了什么禁忌,令对面的目光开始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
“唔……是吗,只是问个事么?”好不容易对上的视线又躲开了,“也行嘛,要问什么?”
“软软,你知不知道维塔诺娃在哪。”
“啊……嗯,那个……”软软的嘴巴磕巴了一下,“我不知道呢。”
“法迪娅,她在说谎。”因朵蜜凑到了法迪米娅丝耳边小声提醒。
“我知道,她那点小心思糊弄不了我。”法迪米娅丝说完抬起手,扬起手指上戴着的一枚镶有魔素石的戒指,指向软软,一字一顿地说,“软软,和我说实话,维塔诺娃在哪?”
“呃呢呢……我不知道……噫呐!”
“不知道”这个词眼还没说完,一缕疾风便从软软耳旁啸叫着略过,一撮蓝色头应声而断。
“我再问你一遍,维塔诺娃在哪?”严肃板硬的面庞贴到软软眼前,黄水晶色的眼睛离得近了才看得到,滔天的火焰早已在其中暗暗怒烧,咒术的魔力还在指尖汇聚,随时等着下一次施放。
“别别!吧法法……法迪米娅丝!不要动手!这不关我事!”
“现在想起来维塔诺娃在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