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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夜白兔与毒蛇的羞涩嬉戏（第2页）

不像学院裙袍的宽松款式，教会庭神官的神袍都是贴身裁制的，从臀到腰再到胸的那一条曲线尽管也和维塔诺娃一样平淡，但好歹也能显得出一些女性的韵味。

“都说父亲的血大多都给了我，看来我的身材也只能和波可辛姑母一样了，毕竟我和她长得那么像。”白少女心中暗想。

“学院的学业最近都还顺利吧。”

“顺利着呢，我可是学院的榜样学生，优秀榜单上的常客，不像艾米忒拉，背篇诗文都要磕巴半天。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大考我肯定能拿到考前的名次，去教区教会庭当辅理神官，或者去教区行政庭当辅理执事，都不是太难的大问题。不过……”

白少女转了个音调，换了种语气继续说道，“其实没什么意思，母亲大人说过，有她在肯定能把我和艾米忒拉弄进教区教会庭。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去教会庭，想到天天要读写公文我头都大，艾米忒拉也不想去，她想去伊尼丝教母的修女会，你知道的，她特崇拜伊尼丝教母。虽然我也崇拜，但我还是更喜欢波可辛姑母和梅塞丝姐姐教的东西，尤其是姑母教的那些学问，可比教典有意思多了，我觉得那些才是世界的真理。”

“哈，有那么夸张么？”

“有，绝对有。虽然我们不用学匠师们的学问，但是我还是偷偷去听过那些算术和机工术导师们的课，说实话，他们的学问连姑母的零头都不上，波可辛姑母要是来学院当导师绝对比他们厉害多了。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知识渊博，还不让我告诉别人你教我的那些东西，就连‘数学’‘物理学’这样的名字都不准我说。”

“想知道为什么么？”

“可以么？”

这个话题让维塔诺娃瞬间来了兴致，弹着腰直起了身子。

“维塔，每个时代都是有对于那个时代来说最有价值的学问，在这个时代里，算术和机工术的价值远比不上教典里的圣言。我教你那些知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不过是一些拿不上台面的奇技淫巧罢了。你是大主教和至高骑士家的二小姐，私下了学学那些匠师的知识就算了，可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是会笑耻笑你不务正业的。”

“这倒是，学院的同窗们都很不屑于匠师的知识。那时代在未来就不会变成需要姑母的知识那样么？”

“也许会吧。不过，这个世界还远没有到值得让我贡献知识的时候。”波可辛姑母沉下了手，顺着坐垫的弧度仰起了脑袋，血红如渊的目光望着车顶上那盏摇晃着的矿石灯，若有所思，“时代的进步缓慢且艰难，一个时代就该做一个时代相应的事情。比如说，这个时代最需要的就是诵读圣典，以及学习魔法咒术的知识，所以，你的咒术学习还顺利么？”

“呃，那个嘛，嗯……还行，还行吧。至少能应付，哈哈，我也不指望我能进圣职者学院。对吧，姑母？”维塔诺娃哈哈笑着故作轻松，可也挡不住满脸的尴尬。

“看来还差点火候。魔法咒术这东西因人而异，艾米比较像你母亲，你就比较像你父亲。”

“可是我也有天使血统呀，虽然好像都被艾米忒拉抢光了，但好歹应该还有一点呀，为什么咏唱施咒什么的会和她差那么多。”说完，白少女又瘫软着身子躺了下去。

“可能是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她抢光了你的咒术天赋了吧，就和你抢光了她的脑瓜子一样。”

“那我还是觉得脑瓜子重要点，她被臭男人耍得团团转的那次，还要我点醒她。”

“你说的是再之前的那个男孩么？个子高高的，有点坏坏的帅的那个？”

“是的。千万别和母亲大人说哦，不然艾米忒拉又得遭殃了。”

“你们两个的那些秘密，我什么时候和你们母亲说漏过了。”

“嘿嘿！姑母最棒了！”

“维塔。”

“怎么了？”

“放松一下就行了。”波可辛姑母指了指维塔诺娃白花花的大腿和若隐若现的内裤，说到：“把淑女的样子都丢光了，越躺越不像话了。来，坐过来，你的头都给你揉乱了，我给你重新理一下。”

白少女捋了捋头，似乎并不想起身，但和那双目光冷冽的红眼睛对上视线的一霎那便立刻败下了阵，悻悻地起了身子，坐到了姑母的那一侧。

柔顺的光泽白，像一束束银色的丝带直垂腰际。

波可辛姑母从座旁的小小梳妆箱中取出了梳子，轻轻把少女的头分成两半，从左开始，一缕一缕地把杂乱的地方梳理顺滑。

梳齿划过丝出的沙沙声犹如轻柔的摇篮曲，又安心又舒适。

“姑母，为什么你一直都留短呢？不喜欢长么？”

“一直以来的习惯吧。”梳的动作完成了一侧，重复着换到另一侧，“我年轻的时候不比你现在，像个公主一样有那么多人围着伺候。我比你大一些的时候，一早起了床就得赶去上值，经常连饭都来不及吃，哪有空打理头呀，所以也就习惯留短了。”

“不对呀，我记得姑妈你说过，在教会庭的神官工作很清闲呀，而且不也有努比丝（Rubis）小姐帮你打理生活嘛。”

“嗯，那是后来了。进到教会庭之前，我的工作比现在忙多了。”

“姑母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从来没听你说过，母亲也从来不说。”

“不值一提的陈年往事罢了。”梳子的滑动停了下来，短的姑母旋即扭过脑袋拉开了车厢上连通车夫位的小窗，冲着披着油布的车夫问到：“努比丝，我们到哪了？”

“已经进了杰尔顿市的地界了。”

“好的。”姑母轻舒一口气，跳过了之前的话题，又开始了梳齿划过丝的动作，“回了家，想吃什么？”

“水果馅饼！还有那个凉凉软软甜甜的软糕！还有那个神奇的冒泡泡的果汁！”

“甜的吃太多不好，小心变胖。”

“偶尔吃一次嘛。姑母家的东西外面都见不到，吃一次可想念了。”

……

被救赎者庄园始建于第二纪元末期，两百年前的古典定义了这座建筑优美的基调，新时代的修缮赋予了这座建筑全新的风尚。

庄园环绕在苍林郁野和鲜花团簇之间，主楼是一座青灰色的石楼，拱顶高塔、雕花石刻、背靠大湖、隐蔽于森，大气与内敛浑然一体。

几座立于主楼两侧、结构稍小的偏楼，就设计得简约了很多，没有繁复雕花的连廊平台联通各部，共同组成了这座庄园的主体。

茂密的树林被雨水打得沙沙作响，偶有几只夜鸟的啼叫划破夜的凄冷。

庄园的大门敞开着，直通主楼的砖石道路上每隔十几步就点着一盏矿石灯，把偌大的被救赎者庄园照得灯火通明，似乎是在指引着归家的方向。

灯火路道的尽头，庄园主楼的门厅雨檐下，两个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一位是庄园管家兼医师，梅塞丝·恩·剖刀（mernetsca1pe11um），另一位是庄园侍卫伊内丝·欧·伊波拉（InesoIpora）

“欢迎回家，家主、维塔诺娃小姐。”

站得稍前的高挑女人一等车轮停稳，就麻利地打开了车厢门，伸出修长温雅的手准备搀扶车厢里的两位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