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殿内清了场,独留沈佳怡和周柏言。
他坐在上,举着茶杯转动不饮,眼帘低垂盯着杯中茶水,掀起涟漪。
沈佳怡吓得心惊胆战,跪在地上叩:“臣妾该死,请皇上恕罪。”
周柏言低垂的眸色缓缓抬起,冰冷的眸光落在她头顶上,意味不明:“哦~,你何错之有?”
辨不清喜怒的声音,令沈佳怡心脏揪疼:“臣妾不该冷眼旁观,不该坐视不理。”
“梁才人的孩子与你何干,护不住孩子,是她无能,自己蠢,连情绪都控制不住,你冷眼旁观理所当然,为何要请罪?”
周柏言言语中染上不解困惑,面上冷若冰霜,气压低沉,隐约间,好似闻到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臣妾理应爱屋及乌。”
想到从前的话,沈佳怡害怕地闭上眼,认命般吐出从前的话,此时的她,如同坠入冰窟,冷得浑身抖,牙齿轻微打颤,连呼吸都极为困难。
“抬起头来。”
沈佳怡呼吸一窒,颤颤巍巍缓缓抬头,目光始终落在地板上,看着倒影,映出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冷汗浸湿,额前碎黏在脸上,脂粉被汗渍冲刷,形成一道道条痕。
“看着朕。”
沈佳怡咬紧后槽牙,呼吸错乱粗重急促,眸光寸寸往上攀爬,与之对视。
周柏言面无表情问道:“爱屋及乌,你爱上朕了?”
沈佳怡紧张吞咽唾沫:“皇上乃是天子,世人皆仰赖于您,敬爱您,臣妾并非避世之人,如何能免俗?”
撑在地板上的双手,用劲之大直至指尖泛白,极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恐惧,扼制退缩的想法。
心跳如雷,差点从嘴里蹦出来,砸在地上。
俩人目光直勾勾相互眼神对峙半晌,周柏言收回目光,自顾自说道:“有功当赏,想要权势,就地争抢,别让朕去猜。”
“朕是皇帝,心中思虑的是国家天下事,而非情爱。”
“她身子不适,不能来,总能派奴才过来禀报想要和家人相见吧?”
“如此小要求,朕还能拦着?如此蠢笨,留不住孩子,也是孩子的福气。”
“二公主年幼却聪颖,行事果断,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像足了朕。”
“她只是女人,而非贱人,别对公主有太多偏见,我周氏的江山,亦是从别人的手中夺过来的,所以江山历来都是能者居上……”
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沈佳怡大为震惊,从不理解,到敬佩。
皇上连江山都不在意,还说自己死后,管它江山在谁手中,反正能者居上,蠢的人,就算是推上位了,也护不住江山,反倒是令江山动荡不安,黎民百姓流离失所。
听他絮絮叨叨许久,沈佳怡也跪了许久,从跪得背脊挺直,到跪得躬身不起,直到三更半夜,才被送回去,后宫众人还以为自己侍寝了,其实她双腿已经跪得麻痹,有些伸不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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