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去帮我守着点院门。”
目前沈府上下,除了喜儿,沈玉瑾谁也不信。
喜儿是姨娘亲自为她挑选的,从小陪伴她长大,和她一起在乡下吃苦,上辈子更是为了她,惨死深宫。
重来一世,沈玉瑾没什么大野心,只想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爱自己的人。
只是沈玉瑾深知,以她现在的处境做到这点很难,她仍需打起十二分精神,谋算、布局。
如今虽说沈玉瑶带走了萧璟珩这个烫手山芋,可她仍不放心。
好不容易有这重活一世的机会,她可不允许出什么差错。
“姑娘放心,保准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喜儿得了自家姑娘的吩咐,从来没有不用心的,她喜欢为姑娘做事,哪怕只是守个院门。
看着喜儿鲜活的模样,沈玉瑾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能再走上辈子的老路,要带着喜儿好好活下去。
沈玉瑾收拢心神,凭着儿时的记忆,从卧室暗格里摸出一个小匣子,那是姨娘留给她的。
上辈子姨娘刚死她就被送去乡下,刚回来又被陷害,赶出府去,根本没有机会拿走。
沈玉瑾小心翼翼拂去匣子上的尘埃,取出一直贴身佩戴的项链。
这项链是姨娘当初为她定制的,因为做工粗糙,样式粗鄙,才没被沈玉瑶抢走。
只是沈玉瑶不知,这项链实则是把钥匙,只要把坠子掰开,便能看到。
沈玉瑾手微微颤抖打开匣子,这是姨娘留给她最后的念想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样款式别致的贵重首饰,沈玉瑾记忆中,似乎从未见姨娘佩戴过。
随后便是两张卖身契,一张是喜儿的,一张是一个名叫雷五的人,她的记忆中似乎也并没见过这人。
一枚莲花纹玉佩,雕工精细,用的也是上等的和田玉。
还有五千两银票,匣子最底下还压着一张地契,似乎在东郊。
沈玉瑾鼻尖涌上一阵酸涩,像是被冷风呛了一下,连带着心口也闷得发疼。
姨娘一生都在嫡母的搓磨下艰难讨生活,却到死的那一刻都在为自己谋算。
只是,沈家虽有些家底,但沈父和沈夫人都是刻薄寡恩的人,姨娘怎会有这些贵重之物呢?
沈玉瑾压下心头的疑惑,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她有更要紧的事情办!
她将那五千两银票取出来收好,刚将匣子藏好,正准备出门,便听喜儿匆匆来报。
“小姐,侯府教引嬷嬷来了,老爷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提起侯府,重生一世,她自然比上一世更了解。
表面看起来,侯府百年将门,世代簪缨,谁家女儿嫁过去,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上一世便是因着这个缘故,沈玉瑶才一门心思要抢走这个姻缘。
但此时的武安候府,其实内外交困。
当今天子登基后,武安候府便不再被重用,兵权也尽数上交,如今只是靠着祖产过日子。
侯府子嗣也单薄,男丁仅谢云舒一脉,且从小病弱,全靠各种名贵药材吊着,将来侯府恐怕后继无人。
加上侯府的主子们并不善经营,偌大的家业竟渐渐被败光,上辈子病故前,沈玉瑾更是听说,侯府落魄到要卖祖宅了。
不过正因为如此,沈玉瑾才将计就计嫁过去。
侯府虽然没落,但百年将门的底蕴仍在。
上辈子她帮着萧璟珩夺江山,自然知道光是侯府那些武学典籍,还有军中的人脉,都是无价之宝,只要善加利用,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再者,侯府人丁单薄,武安候一生不曾纳妾,侯夫人膝下只有谢云舒和谢明曦两兄妹,这武安候府的内宅看起来还是颇为清净。
至于谢云舒此人……沈玉瑾上辈子并没有和他打过交道。
不过,想到上辈子侯府那样落魄的情况下,侯夫人还能在宫宴上为她仗义执言,她料想这样的母亲教出来的儿子,也不至于坏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