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炉火烧的旺旺的。
沈玉瑾一身素色长裙,斜倚在坐榻上,看着沈夫人差人送过来的嫁妆单子,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须知上辈子,她身无分文被扫地出门,只能流落街头,乞食果腹。
若不是遇到师父,她和萧璟珩,只怕要一起死在那年冬天。
饶是如此,她也还是吃尽了没钱的苦。
为了请到鹊神医给萧璟珩治病,她在数九寒天,一次次潜进刺骨的湖底,为鹊神医寻找丢失的宝物。
萧璟珩的腿是得救了,可她却从此落下病根,一到冬日身体便剧痛蚀骨,更是再无生育可能。
可明明,她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再后来萧璟珩恢复记忆,为夺皇位,需要大量金钱开路。
她便是靠着经商补贴萧璟珩,帮他扭转局面。
上辈子的这个时间,因为缺少本金,她错过了许多赚大钱的机会。
这一世,有了这些嫁妆做本钱,她定要赚个盆满钵满。
钱是人的胆。无论她将来想做什么,钱都是敲门砖。
正沉浸在对上辈子的回忆中,一阵刺耳的笑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沈玉瑶又来做什么?
沈玉瑾抬眸,就对上沈玉瑶不善的目光。
“听闻父亲给了你不少的嫁妆,妹妹这是要发达了呀。”沈玉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轻蔑地扫过沈玉瑾手中的嫁妆单子。
沈玉瑾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将单子拢进袖子里,淡淡道:“姐姐说笑了,和姐姐的比起来,九牛一毛罢了。”
意思是我就这么点,你可别惦记。
沈玉瑶却似没听懂一般,步步逼近,身上浓郁的香粉味熏得沈玉瑾一阵恶心,眉头蹙得更深了。
“姐姐是替妹妹开心,侯府是多少姑娘家梦寐以求的好去处。妹妹嫁过去,可是享不尽的福分呐。”说着,沈玉瑶自顾自掩唇轻笑起来,眼中满怀的恶意却是藏都藏不住。
沈玉瑾心中了然,这沈玉瑶,自己上辈子在侯府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最后又身败名裂沉了塘,如今重生,想把她推出去当替罪羊呢。
她不由哂笑,嫡姐还真是单纯。
殊不知,牌面优劣尚在其次,出牌之道才是关键。
“这就不劳姐姐操心了。喜儿,我乏了,送客。”烫手山芋嫡姐接了,侯府婚事也尘埃落定,嫁妆父亲也给了,沈玉瑾没理由再和嫡姐虚与委蛇。
喜儿喜笑颜开,对着沈玉瑶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动作。
自打回府,自家姑娘这还是头一回在大小姐面前这般硬气呢,她高兴!
沈玉瑶冷哼一声,甩袖而去,临走时还不忘阴阳一句:“你可别后悔!”
女主望着姐姐离去的背影,轻轻摇头。
谁先后悔还不一定呢?
毕竟这辈子没有她带着太子找到隐居的鹊神医,沈玉瑶想帮太子治好那只断腿难如登天。
他们大圣朝,瘸子可是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的!
更别提,那萧璟珩还是个十足的疯子。
谁沾边,谁倒霉!
送走沈玉瑶,沈玉瑾美美补了个觉,下午便开始跟着侯府的教引嬷嬷学习。
上辈子她身为太子妃,什么礼仪规矩、琴棋书画品鉴……都是扎扎实实下功夫学过的,因此嬷嬷一点就通,教起来十分省心。
见她如此通透伶俐,嬷嬷打心底里喜欢这位未来的少夫人。
于是在向侯夫人汇报情况时,嬷嬷言语间满是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