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陛下在御书房等你,快去吧!”
江知晚无奈,沐浴焚香后又去了御书房。
夜晚,裴祁渊也洗漱过,换了身寝衣。淡淡的龙涎香气在房间内弥漫,裴祁渊在书桌前翻阅奏折,五官白净如玉。
江知晚恍惚,好像一瞬间回到三年前。
喉头哽咽,她低眉顺眼走过去,拢了拢衣领作揖:“罪妇参见陛下。”
裴祁渊瞟了江知晚一眼。
见涂抹过金风玉露膏过后的脖子与肩胛处没有那么红肿了,脸色稍霁。
“可知裴陆在哪?”
江知晚沉默,迟疑答:“镇安王。。。。。不当是死了吗?”
裴陆是镇安王的名讳,亦是江知晚最恨的男人。
当今镇安王乃太子殿下的叔父,虽为叔父,年岁并不高,只比江知晚与裴祁渊长十二岁。
江知晚刚及笄嫁人的时候,镇安王正直壮年,是盛京最为有名的美男子。
裴祁渊长得俊美,但因为年纪轻,面若好玉,众女夸他,却没多少人喜他。
裴陆便不同了。
而立之年英俊儒雅,哪个京中贵女不想嫁给镇安王?
就算是江知晚,先皇后赐婚之前,家里人也相中了裴陆。
那时候江知晚不会知道,表面上和蔼可敬的镇安王会有谋逆的心思,那人竟然下毒也要逼江知晚成为他送入太子府的细作。
见江知晚想得出神,裴祁渊的面色倏然变得阴冷,掐住江知晚脖颈。
“怎么?心疼?”
“朕当是忘了,叔父曾是爱妃心悦之人。”
江知晚被掐得难受。
“我没有——”
“咳咳!”
她曾解释过许多遍,她与裴陆没有私情,但裴祁渊并不信。
一个骁勇英发的王爷,一个才情潋滟的世家嫡女,裴陆特意多次关照过江知晚。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夫君,裴祁渊怎么能忍!
曾经他纯善天真,忍下了,换来的代价便是叔父陷害,自己的妻子亲手喂下毒药。
后来的事情裴祁渊都不愿回想,天知道他如何从乱葬岗爬出来,又怎么活着回到盛京。
他只知晓,从三年前他便撑着一口气,发誓要再见江知晚一眼。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男人眼眶带着嗜血的红,恨不得就这么掐死江知晚。
一点点失去挣扎的力气,江知晚闭眼,不想反抗,想就这么死去。
——在这时候,裴祁渊放手了。
裴祁渊抓住江知晚的手腕,将她押到屏风后面。
打开机关,露出密室。
江知晚惨白着脸被推入,就看见了幽暗之中有一罐酒坛,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甚至依稀之中好似还有活物的蠕动与呻吟。
裴祁渊轻笑:“叔父就在这里,可要与他见见?”
江知晚头晕目眩。
“镇安王想从殿后修缮的密道逃跑,被朕抓了个正着,朕削去他的四肢与舌头,放进酒罐封口,曾经不可一世的镇安王,联合外戚杀朕父皇弟兄,如今就成了这小小一樽人彘,想来也是可笑,爱妃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