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摇摇头,“见到了,但普昭寺那晚出手相助之人,是姜家大小姐。”
“什么?”武邑侯夫人瞪大了眼,“我不可能会认错啊,那日在玲珑斋……”
“姜二小姐拿了姜大小姐的玉佩,所以母亲认错了。”
武邑侯夫人顿时尴尬不已。
她这可真是好心办坏事了,“那要不母亲再去姜府走一趟。”
“不必,”谢祁立刻阻止,“现在上门不妥,还会惹得姜家猜疑。”
“祖母的寿辰在即,儿子到时候寻机在寿宴上见姜家大小姐一面,将话分说明白便是。”
武邑侯夫人顿时来了兴致,“那母亲这次定然替你安排妥当,不让闲杂人等坏了你的好事。”
“母亲,我只是想完成对姜大小姐的允诺,并无其他想法,还请您莫要乱拉线,坏了她的名声。”谢祁无奈道。
“是是是,”武邑侯夫人眨眨眼,“母亲都知道不会乱来的,你不必急着解释。”
话虽这般说,表情却是明显不信的。
谢祁深知母亲脾性,也懒得再多言。
*
眨眼的功夫,武邑侯老夫人的寿诞便到了。
武邑侯府满门忠烈,当初的老侯爷是跟着圣祖爷打下江山的功勋之臣。老侯爷去得早,爵位早早就传给了如今的武邑侯,而老夫人得封诰命,深受敬重。
因此这次的寿宴,京都大半的勋贵大臣都到了。
武邑侯府门口停满了马车,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姜栀跟着姜府一家人来到侯府,王玉茹惯会做表面功夫,一进门送完寿礼,就和那些官眷们聊得火热。
姜芸浅自从被谢祁拒绝后大受打击,整日郁郁寡欢,又不敢将此事告诉自家母亲,整个人眼看着瘦了一大圈,今日想着可能有机会再见到谢祁,才有了些精神来赴宴。
只见武邑侯老夫人端坐在鎏金软榻上,虽已年逾六旬,腰背仍挺得笔直,眉目慈蔼,却透着不怒自威的庄重贵气。
“这些闺秀们真是个顶个地漂亮娇妍,看得老身都眼花缭乱了。”
旁边的贵妇立刻道,“老祖宗现在也跟朵花似的,您要站在这些闺秀中,我可认不出来了。”
“油嘴滑舌,”老夫人笑捶了她一下,“当我是老妖怪不成?”
“别拘着这些年轻人,先带她们去后院吃些点心赏花吧。”
姜栀便跟着一群人来到了花园的凉亭内。
自从母亲逝去后,她极少出府,也没什么交好的闺中密友,姜芸浅更不会带她一起,其余人都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话,姜栀便坐在角落一个人吃点心看风景,倒也悠闲自在。
不一会儿有丫鬟来上茶,姜栀眉尾微挑,不动声色地看过去。
那丫鬟将茶盏从托盘中取出奉给她,“请小姐喝茶。”
姜栀伸手去接,那丫鬟却仿佛拿不稳似的,“呀”一声惊呼,茶盏顿时摔落在地四分五裂,黄褐色的茶水溅在了姜栀的裙摆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丫鬟连连下跪磕头认错。
姜栀神色自如,“无妨,下去吧。”
丫鬟却犹豫着不肯走。
“小姐被茶水污了衣裙,恐在宴席上失礼,不如让奴婢带您下去换身衣物吧。”
姜栀像是没注意到丫鬟脸上心虚的表情,点点头道:“也好。”
于是起身和丫鬟一起下去。
这种事在宴席上常有,凉亭内的闺秀们只看了一眼,便没再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