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水声响起,混着铁链的碰撞声在空旷的寒室内回响。
凌晏和倏然睁开眼,原本的寝殿不知何时变成了魔界的寒室。
明亮的月光倾洒如纱照在冷泉中的人身上,原本在应该在他怀中的人此刻被蒙着眼半截身子浸在水中,白色的薄衫被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形。
铁环扣在林清寒的手腕上被铁链拉开,领口散开,氤氲雾气在他锁骨上渡了一层淡粉。
完全是任人宰割的模样。
凌晏和垂眸看向自己的手中的物件,一支毛笔,笔杆似有铭文缠绕,笔毫沾水周围萦绕着繁星点点。
一件十分精妙的法器。
“凌晏和,你敢刻吗?”
凌晏和掀起眼,只见被束缚住的人轻笑一声,薄唇勾起,被遮住的眼睛似乎在看着他。
是幻境,又或者说是梦境。
敢在他身上动此手段,背后之人不言而喻。
似乎是见他迟迟没有反应,“林清寒”忽地抬了下腿,“哗啦”一声氤氲的雾气直冲凌晏和而来,那带着水的足随意地在他心口处点了下,而后凌晏和肩头一沉,对方直接踩了上来。
颇为挑衅。
“你不敢。”
凌晏和眼眸暗了些,视线不曾偏移地看向“林清寒”,对方即使被铁链束缚着也依旧游刃有余地靠在石壁上,十分惬意又势在必得地说着。
“堂堂三界尊主竟是如此胆小之人,连置气都小家子气不曾见半分胆量。”“林清寒”讥笑一声语调变了,“难怪连人都看不住,一连丢了三——唔!”
铁链声猛然响起将人最后的尾音吞走,“林清寒”几乎弹了一下,原本从容的神情出现了裂痕,他撑着石壁近乎不可置信地说:“你……嗯!”
可还没吐出第二个字,冷泉中的人猛然闭了嘴压住了要溢出的惊呼,他猛然抬头想要去寻凌晏和的位置。
但很快又被逼得缩回了身子,偏头躲避着想要压抑忍受着什么。
而在他对面的凌晏和半跪在冷泉旁,一只手抓着他的小腿一只手拿着毛笔低头认真描绘着什么。
柔软的笔毫压在光滑的皮肤上,一横一竖一勾,落下一句又一句的铭文,每落下一笔都要激得池水中的人一阵轻颤。
双修铭文并不是简单随意的铭文,刻上时除了灼烧感外还有不可忽视的烙印,一笔一划落在皮肤上也落在灵魂上。
连神识被触碰都会让人觉得难以忍受,更何况这种长久地折磨?
凌晏和抓住想要收回的长腿,不容抗拒地又落下一笔,感受着对方的轻颤,他眼眸中的赤红更深几分。
“师兄想拿幻境来考验我?”凌晏和随意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重了几分。
“呃嗯……”
林清寒一只手撑着石壁,一只手紧攥着,薄唇都被他咬得殷红。闻言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声音里还带着细微的颤:“什么时候发现的?”
“整个三界敢对我如此光明正大出手的,除了你实在找不出第二人。”凌晏和说着声音沉了些,“但师兄实在不该用幻境这招。”
“为何?”林清寒压着喘问。
凌晏和掀起眼,那双赤红诡异的眼眸盯着池水中的人,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又一眼,近乎舔着人的身子而过。
“因为我原本没打算你对动手。”
闻言林清寒笑了下,估计是被气得:“你现在没在做?”
凌晏和不可置否地应下了,他抬手托着林清寒那匀称的小腿,拇指压过银白色的铭文:“我肖想过更过分的,师兄想听吗?”
林清寒被他说的梗了一下,他自是听明白了凌晏和话中的意思。
肖想和幻境一样都是做不得真的东西。
林清寒被他气得一时懒得搭理人。
凌晏和只当他这是不想听的表现,他停了笔托着的手没松,目光落在那铭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