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川:“为什麽喝酒?”
“喝醉了就不做噩梦了。”
温言川心里一疼:“以前经常喝醉?”
萧彻想了一会,认真道:“隔三差五吧。”
温言川不准备跟醉鬼掰扯“经常”和“隔三差五”的含意,继续问:“现在呢?也隔三差五喝?”
萧彻不屑展露自己的过往。只有主动问,他才会说。而且还不是有人都能问出来。
“不了。”
“那怎麽今天又把自己喝醉了?”
“无聊,没事做。”
无聊是孤独的外化。
这一刻,温言川後知後觉,萧彻并非他想的那般洒脱自由。
温言川试图套醉鬼的话:“和我待在一起无聊吗?”
“不无聊。”
过了一会儿,萧彻又道:“但你很忙。”
如果温言川在旁处当职,萧彻可以去找他。可温言川在勤政殿,那是天子才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萧彻去不了。
温言川忽然觉得亏欠,即便他并未做什麽伤害萧彻的事。
拿过外袍披在身上:“走吧,回屋睡觉了。”
得亲自送到房间才放心,免得他睡在半路。
萧彻跟在温言川身後,亦步亦趋。眼睛盯着温言川颀长挺拔的背影,脑子开始犯迷糊——这人是不是自己的媳妇?
腰细腿长还貌美,肯定是。要是不是,他为什麽会和自己回屋睡觉?
喝迷糊的脑子净想美事。
自从知道萧彻睡觉要点蜡烛,在温言川的嘱咐下,不管萧彻在不在,天一黑便有下人过来掌灯。
烛火顺着窗户透出来。温言川打开房门,萧彻跟着进去。
温言川帮萧彻脱掉衣服,只留一层里衣。摘下发冠,头发散落,修饰了他本就俊朗的面庞。
也是位美男子呢。
温言川登徒子似的摸了把萧彻的脸:“躺下睡觉吧。”
看了眼蜡烛确定能燃一晚,温言川转身离开。刚迈出一步,手腕忽然被坐在床边的萧彻扣住。不等温言川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让萧彻拽到了床上。
萧彻礼尚往来地帮温言川宽衣解带。
“你做什麽?”温言川面露不解。
外袍轻松脱了下来。萧彻继续解里衣的系带:“脱衣服睡觉。”
媳妇就得一起睡觉。
温言川一把攥住萧彻的手,急忙道:“这样就行!”
再脱就脱--光了。
萧彻听话停手,手脚并用地抱住温言川,面对面一起躺到床上。身体贴着,温度传递给彼此。
温言川双臂叠在胸前,小声嘀咕:“也不怕我玷污了你。”
真当他是柳下惠了不成?
温言川是不是柳下惠不知道,但萧彻明显是——这麽会儿的功夫已经睡着了。
美人在怀,呼呼大睡。
温言川挣了挣,禁锢在腰上的手炙热有力。只能作罢。
好吧,其实也没有很想挣脱开。
温言川缩在萧彻怀里,缓缓闭上眼睛。匕首并未在身边。
希望今晚的萧彻不要再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