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痛!
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痛感席卷着陆昭的周身百骸。
一个身形佝偻,面色苍白的身影站在陆昭身前,带着几分探究和阴冷打量着已经看不出是死是活的陆昭。
短暂适应过后。
陆昭终于适应了身上那股痛意,也终于有机会听清身旁不断传来的交谈——
“一群没用的废物,老夫只是让你们找根绳子吊着他,没想着让你们找根白绫把他弄死!”
“没错啊胡公公,我们就是按着您的吩咐,把这小子胳膊绑住,然后用绳子吊在梁上,别的什么都没干!!”
“放屁!光吊胳膊,能把人给吊死?你们老实说,是不是又背着老夫对他动手了?”
打量陆昭的佝偻老者,声音不大,却自带一股无形的威压和焦躁。
“胡公公,这次我们是真没有动手,自打这小子被您抓回来后,我们就没动过他一根汗毛,就按着您的吩咐,把他吊在房梁上,任何人不得靠近。”
“那你们给我解释解释,他是怎么死的?!”
有个心思还算活泛的小太监思忖两秒,旋即指着陆昭身上尚未散去的淤青,小心道:
“胡公公,您说,会不会是您当初抓陆昭的时候,就把他打成了内伤,再这么一吊,让他内伤发作……”
此言一出,胡公公脸色顿变,目光在已经放平,并解开手脚绑缚的陆昭身上打量一圈后,忽地道:
“罢了,现在再跟你们讨论责任已经没有意义了。”
“王爷和皇帝可不在乎那些东西,与其说些屁话,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眼下,眼下距离陛下跟王爷定好的婚期,就只剩下月余,要是他的死耽误了正事儿,王爷会不会出问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日在座的,包括我在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脑袋搬家。”
此言一出。
场间顿时落针可闻。
唯有在床上躺板板的陆昭,满心茫然。
什么婚期?
什么王爷?
什么陛下?
我不是在出案发现场么?
这是给我干哪个古装剧拍摄现场了?
他动动嘴角,只可惜,还不等他张嘴发问。
下一秒。
一股炙热的记忆洪流已经将他的脑海填满。
盏茶功夫过后。
随着那股记忆洪流逐渐消散。
陆昭也终于弄清了如今自己的处境。
只是个眨眼的功夫,他就从一个有理想,有抱负关键还有本事的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一举穿越成了任何一本地球史书都从没有记载过的大乾王朝。
在这个王朝,在外人看来,他陆昭是大乾唯一一个异姓王,镇西王陆平川唯一的儿子。
这样的身份,任谁看都是位高权重,风光无量。
可实质上。
每一个从镇西王府出来的人都知道,他陆昭,其实就只是陆平川给他儿子推出来的一个傀儡——
当朝皇帝对陆平川这位王朝唯一一位手握重兵,且在军中威信极高的异姓王自是难免忌惮。
所以,名义上,让世子进京与皇室联姻,从而让皇室和镇西王亲上加亲的戏码,其实说穿了就是皇帝想将陆平川唯一的儿子扣在京城为质,以此让已经失去生育能力的陆平川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可陆平川是何等人物?
一个能权掌大乾西境,手握数十万大军,让整个大乾都投鼠忌器的异姓王。
怎么可能让自己唯一的骨血跑到京城犯险,还是给大乾皇帝当人质?
所以,当大乾皇帝的圣旨送到西境的第一时间,陆平川就安排了与他亲儿子陆庸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陆昭李代桃僵,替陆庸进京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