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丞相府已经派人来接之后,祝明鸢神色淡淡地靠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最后宣判。
“草民王老九两次纵火,虽受人指示但仍有罪责,按律法,杖二十。”
“莱阳县令庞海,你先是命祝氏勒索百姓钱财,又命齐家家主齐康建造淫祠,意图敛财鱼肉百姓。人证祝氏,物证莲花功德灯具在。依律法,杖刑一百,流放三千里。念其乃是朝廷命官,恐有冤假旧案,故而等新县令到任细查过后,再行刑罚。”
“齐员外齐康,你联合庞海意图建造淫祠,有功德庙泥像为证。按律法,杖刑八十……”
“大人!”
齐丛安急忙打断道:“小人的父亲已经年迈,八十杖太重太重了。请大人看在小人大义灭亲的份上,让小人代父受罚吧!”
想到之前承诺过他,谢长渊点头应允,随后掷出刑签:“那就由齐丛安代父受罚,并在三日内销毁泥像,墨竹行刑。”
“谢大人!”
莱阳县的刑房与牢狱相连,庞县令和齐家父子一起被带走,门口的百姓一时还缓不过来,任职十多年的县令就这样被撤职了?
直到捕快去驱赶,百姓们渐渐散去,仅剩两三人还在眺望。
“祝明鸢,你随本官过来。”
谢长渊转身走向县衙的后堂,这里外人不得轻易入内,算是县令处理公务的地方。
“大人还有话说?”
谢长渊手指点着桌上信函:“丞相大人在信上拜托本官照顾好你,在丞相府的人来之前,千万不要让你再闯大祸。”
“哦,如何算照顾呢?”
祝明鸢虽然在问,但脸色十分冷淡,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两人秉性不和,彼此心知肚明,强行放在一起只会互相添堵。
谢长渊思索后沉声道:“你原住处已经不能住了,今日起就住在驿站吧。这里有下人供你驱使,有事可以问她们,不可离开莱阳县。”
“……好。”
祝明鸢应了一声之后就转身走了。
目送她离开之后,松青稀奇地道:“大人,她竟然是那位的女儿,难怪心思如此扭曲。”
“慎言,当心她报复你。”
松青吓得闭紧嘴,又小声地说:“大人,等她认祖归宗了,丞相府怕是要更阴险了。咱们和丞相一党向来不对付,路上可千万要提防她。”
谢长渊眼神思索,手指轻轻点着桌案:“你觉得她会乖乖认祖归宗?”
“不会吗?”
谢长渊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松青努力地思索,然后悻悻道:“属下也不确定。从刚才起她总共没说上二十个字,实在古怪。”
他挑挑眉,小声地问道:“大人,不如属下悄悄跟着她,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谢长渊沉吟一瞬:“去吧,小心别被她察觉,到时适得其反。”
“是。”
而祝明鸢离开后堂之后,径直朝着刑房而去。
还未走近,便听里面有一声声木杖闷响和一个人的惨叫声。可按理来说行刑的是两个人,怎么只有一人的叫声?
她走进刑房。捕快见状想伸手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