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是想找到下术之人啊,看看跟夺气运之子气运的是不是不一伙儿,要不然她才不会到这李家来,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有这时间,躺平多好!
“你真能恢复我的美貌?”
李娘子一听这话,顿时将丈夫儿子抛之脑后。
“我能,前提是你能给我想要的。”
李娘子努力回想:“我不知道,是他自己找上门的,我们一开始是不信的,那人提议在鹤鸣书院的一次考试里试了一下,我家二郎居然真的得了第一名,后来我们才真的按他说的话去做,我儿就真的中了解元,他说,要是按他说的做,这次春闱,我儿能高中进士!”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是问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人!”
“我。。。。。。我。。。。。。”李娘子握紧了手,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找到人:“和那人联系的一直都是那遭瘟的!”
遭瘟的=李老爷。
“我让人去喊他过来,你们自己问他!你们有办法问出来的对不对?”
李娘子倒也不是为云熹微着想,她是怕他们问不出来会不管她,她可不能变老,别的不说,就这幅鬼样子能活几年?她可不想死!
云熹微可不觉得李娘子现在能把李老爷喊回来,毕竟受反噬的又不是他,说不定他已经联系上了那人准备对付他们呢!
云熹微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眼神突然盯住了一个上了锁的小盒子:“里面是什么?”
“是。。。。。翟家大郎的替身。”
“打开。”她音色清凌凌落下,惊得李娘子浑身一颤。
她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那摇摇晃晃的模样,看着是真的没有几天好活了,老妇枯枝般的手指拿着钥匙哆嗦着,三番五次对不准锁孔,谁能知道,两个时辰前之人还是风韵犹存的贵妇,如今却似株被抽干生机的老树,连怨恨都透着腐朽气。
“我来吧。”
黄道长自己顶上,木匣掀开的刹那,血腥气扑面,巴掌大的槐木人偶静静躺着,安静又诡异,突然,一道肉眼听不见的“喀嚓”声在黄道长和云熹微的耳边响起,仿佛千里之外有根丝线骤然绷断。
两人对视一眼,云熹微将人偶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男子模样的人偶,背后赫然刻着一女子的生辰八字,不巧,正是李娘子的生辰八字。
云熹微嘴角一抽,啧,晚了一步,她递给黄道长:“前辈,这应该不是什么翟大郎的替身,而是那术士自己的。”
还一个移花接木术。
这本是一个正统的道术,但却被用在这一途,要不说术无正邪,人有好坏呢!
再正的术法,在恶人手里,都能正到发邪。
“嗯。”黄道长也如此觉得,看向李娘子:“这木头人上有很浓的血腥气,是你的血?”
“是。。。。。。那大师说这是翟大郎的替身,只要我日日用指尖血喂养,就能将他的运夺过来给我儿!怎么就不是翟大郎呢?”
“换翟大郎的运给你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你滴血?”
云熹微真的是服了,一叶障目,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怪不得天天对着刻着自己的生辰八字的人偶都能毫不起疑呢!
不过这就能说明为什么代受反噬的会是李娘子了,这木头人上有那术士的一缕神识,但刻的是李娘子的生辰八字,又日日喂血两年多,可不就能转嫁反噬!
真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老登小把戏真多!
但现在这缕神识已经断了,想要追踪,云熹微暂时还做不到,黄道长也做不到,至于李老爷那边,想要问出点什么,更不可能了,那术士又不傻,不可能将有价值的东西留给他。
那这术士兜了一大圈,是为了做什么呢?
总不至于就是为了帮李二郎抢文运吧?
云熹微问:“那术士帮你们,他的条件是什么?”
“他说要五万两!”李娘子道。
别说云熹微了,就是黄道长都皱了眉,这理由,可不真啊。
会做恶事的术士,怎么可能会穷,五万两又不是很多!
——五万两不多,这是黄道长个人片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