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依然摔了下去,“哇——”地呕了一口血!
但因为有绸带做了一道缓冲,人伤了,但没死,只是昏死了过去,但玉体横陈还是吓坏了一些人。
比如云熹微怀里的小美人,就直往云熹微的怀里钻,说着自己好怕怕,却被云熹微无情地推开。
干正事呢,别撒娇!
她再一次开了天眼——好在有气运之子的玉佩在,要不然她是万万舍不得这样用灵气的。
她真的有些恼了这具暂时不能聚气的身体,要不然她不能连个小舞姬都救不下。
前两次看天眼是为了看“表妹”和“兄长”的血缘线,这一次,是因为感觉到了一次阴气,这舞姬的事故,怕不是意外,而是鬼为。
果然,天眼之下,云熹微清楚地看到那舞姬足踝上缠着缕黑气,那绸缎破洞的地方亦然,而那舞姬的尸身旁边,一只的同样一身红衣的女鬼正恨恨地看着她。
云熹微挑了挑眉,她摩挲着玉葫芦,她的灵气还是挺充足的,送上门的功德,不要白不要。
原本等着女鬼杀上来的,不曾想她只是目露忌惮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丝毫没有动作,甚至身影都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搅了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心思,庚娘子忙出来道歉,一边让人把红衣舞姬抬回屋里,一边让漳平遣人去找大夫。
客人们被安抚了下来,庚娘子让人将现场打扫一下了一番,就换了新的一批姑娘上来表演,只是并不能和飞天舞想比。
但出了这样的事,客人们少不得要闲话一番,突然一位丫鬟打扮的一个姑娘“扑通——”在一处雅间外跪下:“我家姑娘定是被人害了,求高大人做主!”
那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眉头一皱,并没有说话。
也是,下班了,到青楼是来玩乐的,谁愿意加班啊!
但这丫鬟大庭广众来这么一出,高大人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接下这案子。
庚娘子赶上来狠狠地瞪了那丫鬟一眼:“无半点规矩,居然叨扰大人,绮梦明明是自己手滑摔下去的,哪里就有人害她了!众目睽睽之下,谁看到有人害她了?还不赶紧滚出去!”
骂完又对着高大人赔笑:“大人赎罪,哪有什么凶杀案,没有的事!”
摊上凶手案,她这一天得少赚多少银子啊!
“庚娘子,我家姑娘这些天,溺过水,被花瓶砸晕过,还中过毒!今日的事绝对不是意外!求大人做主!”丫鬟挣脱下人的手,冲着高大人拼命磕头!
高大人无奈:“起来吧,本官先去看看现场。”
云熹微差点笑出声来,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能看出什么花来?
这大夏的官员就这个调调?
“他是谁?”云熹微问美人儿。
“这是高大人,是大理寺少卿。”美人儿回答道。
春夜楼是盛京最高档的花楼,这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除了纨绔子弟,还有不少官员也喜欢到这来,好似在他们心里,这春夜楼不似青楼一般。
“还有呢?”云熹微又开始掏银子,美人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高大人是咱们楼里的常客了,十天有三天宿在咱们楼里呢!”
“哦?”云熹微轻笑:“他官声怎么样?”
“这……”美人儿看了看身旁的两位姐妹,笑道:“自然是极好的。”
然后云熹微便看到官声极好的大理寺少卿在勘察现场。
现场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没有收走的绸缎,高大人让人撑开,细细查看。
红衣舞姬先是脱手坠下,后又被绸带接住,最后才真正摔下去。
人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摔下去的,高大人自己就是目击证人,其他舞姬根本没有接触到她,所以排除了是有人推她导致她手滑的可能性。
至于只固定一端的绸缎为什么接住人,高大人理解为——其实并没有接住,只是绸带飘起的时候人刚好落在那位置,看着像是接住了!
而那绸带,中间的洞边缘平整,就好像是被极快利器割开的,他叫来庚娘子询问舞姬出场前,有没有下人去检查绸带的完好性。
庚娘子自然说是!
但问题来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不会是红衣舞姬自己的指甲划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