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是一阵笑,拍着刕鹤春的肩膀道:“是,那你还是得罪勋国公吧,听朕的话,还是去一趟勋国公府解释解释,别叫他记恨上了你,毕竟是你的上官。”
太子听得心惊担颤的。刕鹤春自己也背后出了一身的汗。他回去之后就跟英国公道:“陛下如今越发喜欢问这些了。”
英国公:“你回答之后,陛下的神色如何?”
刕鹤春:“我应该是没回答错的。”
他自小就跟着陛下,还是能知晓他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的。但是之前陛下并不如此问。
英国公叹息,“你常日伴君,还要自己仔细些才行。”
刕鹤春点头,又去了勋国公府,勋国公正在家喝闷酒,见了刕鹤春就道:“你今日笑话我,他日就是我笑话你了。”
刕鹤春亲自给他倒酒,“下官是没真没想到此事能闹这么大。”
勋国公也不跟他计较,感慨道:“如今我的名声是真坏了,先头是克妻,后头是喜欢寡妇,如今是不举——嗐,合着我英明一世,后半辈子辈子却栽在女人身上了。”
刕鹤春回来之后笑个不停,折绾在一边用铁杵慢慢研磨鸡蛋壳,旁边还盛着一些草木灰,她准备把它们掺和着用来养兰花,正琢磨着分量各自多少,便见他都要笑过去了。
她不免深吸一口气,一边研磨一边慢条斯理的道:“你也不用笑话他,老夫少妻,都是这般的。”
刕鹤春不笑了。
他跟折绾也差着年岁呢。
但他自认不会像勋国公一般,他忍不住道:“我跟他可不一样,他那个妾室为了逃罪,口不择言,还说勋国公的手段不俗……”
下面不行,其他的地方就折磨她。
他又不是重欲之人,哪里做得出来这般的事情。
折绾还是第一次听闻此事,皱眉,“勋国公实在是……”
刕鹤春也瞧不上:“我之前还愿意给他几分面子,如今是不愿意了。”
他越发觉得勋国公老了,“我听闻他年轻的时候很是聪慧。”
怎么人一老就发昏呢?
折绾却想到了孙三娘。三娘遭受过这些事情吗?
还是男人了解男人,折绾才皱了皱眉头,他就懂了,道:“你在想什么呢?他这些手段也只敢在妾室身上使了。”
对妻子可不敢。但妾室不过是个玩意,他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朱阁老——他上回不是还要给我送妾室么?我可不敢要他家的,不知道经过多少手了,就是他自己,都要入土的人了,竟然还纳了个十八的姑娘。”
别说他不愿意纳妾,就是愿意,也不要朱家的啊,他嫌脏。
折绾听着就恶心,“别说了!”
刕鹤春便不提了,道:“阿琰的忌辰就要到了,往年都是我一个人去,今年咱们带着川哥儿去。”
折绾嗯了一句,抬头的瞬间又看向了窗外,突然道了一句:“它们确实是快要凋谢了。”
刕鹤春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
八月初三是折琰的忌日,也是川哥儿的生辰。赵氏往年并不愿意让川哥儿去,她的缘由也很站得住跟脚,“他本就生来弱,大师都说了,他命格弱,不要总让他出门。再者说,小孩子的眼睛灵,三岁之前容易被惊吓且出生的时候还是见了血的,何必要他再去坟前呢?在家里祭拜牌位也是一样的。”
年岁小还能这般做,年岁大再如此便说不过去了,赵氏这次也没有再阻扰。
于妈妈早早就准备了起来,忌辰那日的衣裳鞋子都要素,不能鲜艳,她还叫小丫鬟连夜缝制素色的帽子,就怕川哥儿出门被冷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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