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鱼还会时不时的突击出现在六组的地盘上,微服私访,发现对方没有在岗,回来就是对着六组班头郑老六劈头盖脸的批评教训。
六组班头郑老六心里委屈,却有苦说不出,他知道宋小鱼醉翁之意不在酒,指桑骂槐,给他施压。
因此,每次看见李东阳三人,也就没有了好脸色。
你得罪支度大人,凭什么让老子夹在中间受气,很快三人被边缘化了。
六组的情况这才稍稍好转。
李东阳三人托关系,想转组,可是特事府班头看见三人如同瘟疫般,唯恐避之不及。
支度大人那可是官,为难小吏简直不要太容易,谁敢蹙眉头。
这年头大家就指望着微薄的俸禄过日子,动不动扣俸银,甚至如同恶犬般盯着他们的灰色收入,久而久之,谁能受得了。
起初三人还是硬着头皮不肯低头服软,在洗了一个多月的厕所后,就再也支撑不住了,纷纷备着厚礼,登门请罪。
宋小鱼这才大度的放过他们一马,他也只不过略施薄惩,出口气,顺便告诉别人,他是个记仇的人,给那些背后造谣抹黑的小人一个震慑。
身处不同的位置,气度自然也不一样。
身为支度官,与一个末流的小吏为难,未免落了下方。
宋小鱼虽然年轻,但是业务能力无可挑剔的,无论对谁都是一碗水端平,账目做的滴水不漏。
久而久之,连推令张之为也对他刮目相看,态度也友善了几分。
唯独石长江却始终对宋小鱼的工作听之任之,包括他公报私仇,也从未干涉。
平静的背后,仿佛正在酝酿着一个终极杀招。
时间转瞬过去两个月。
这日石长江紧急召开了一个会议,参加大会的有特事府的十班班头,推令张之为以及各司官员,宋小鱼也在列席之列。
原因是,安阳郡黑龙台逮捕了一名南陈安插在安阳郡的大鱼。
然而,黑龙台无论用了何种办法,都无法敲开对方开口,加上审讯官调往洛阳办公,安阳黑龙台只好紧急向周边六县征集刑侦高手协同办案,时间十分紧急。
宋小鱼安静的看着分发的密函,暗暗皱眉,很多事情往往要辩证看待,好坏往往就是一线之间,也许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成功了能够进入黑龙台的视线,朝自己的目标迈进一步。
失败了估计会被打上无能的标签,从此断了升迁之路。
在场的官吏一个个都是人精,权衡利弊后,纷纷保持了沉默。
大部分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子干不了,别选我的模样。
石长江扫了一圈众人,忽然扭头望向角落里的宋小鱼,带着讳莫如深的阴险笑容。
“宋大人,本府记得你擅长审讯。当初在洛阳就一举破获了南陈的暗谍案,经验老到,可愿去安阳走上一遭,为国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