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玉牌不该是只有半块吗?
难不成明清抓错了?
不,应该不会。
从盛秦衍的表现来看,他没有抓错玉牌。
封城低头仔细观察起玉牌的花纹,发现上面的纹路和他之前见过的一样,确实是他要找的玉牌不假。
这是两半块玉牌合在了一起?盛秦衍是什么时候合并完整的?
那……那少年还在里面吗?
封城脸色骤变,急忙划开手掌,以灵力为引,牵引着血丝注向玉牌。
触及玉牌表面,血丝似触上什么屏障,萦绕着玉牌旋转,却无法进入里面。
怎么会这样?
玉牌里残留着他的血腥气,按理来说,他的灵力应该能进入玉牌才对。
莫不是,因为玉牌变完整了,他的血的影响被削弱了?
封城五指收紧,双眼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他又试了几次,血丝仍旧被挡在外面。
既然如此,那便重新切割开玉牌!
封城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运起灵力,以手为刃,要劈向玉牌。
手腕被一道强大灵力弹开,明清冷冷道:“你要做什么?”
封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他按捺下心头的火气,解释道:“玉牌合二为一,我感知不到里面的生灵气息,自是要切割开玉牌,瞧瞧生灵是否还在,不然,仙尊以为我要做什么?”
明清默然,微抬起眼皮:“你想用玉牌里的生灵威胁盛秦衍?”
被一言戳穿,封城也不装了。
他掸掸衣袍,俊雅的脸上笑容温和,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温润君子。
可他说的话,却与外表截然相反:“是又如何?盛秦衍有多宝贝玉牌里的生灵,仙尊想必比我更清楚。他是盛秦衍的软肋,抓住他,就等于抓住盛秦衍的命脉。”
明清半阖下眼眸,没有反驳:“这对他不公平。”
“呵,公平?”封城一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从他和盛秦衍纠缠在一起,他就没有公平可言。”
“但是。”封城话锋一转,语气低了几分,透出几分缱绻的意味来:“这是最坏的打算。如果少年愿意弃暗投明,揭露盛秦衍的死穴所在。我可以向门主求情,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他。等利用他杀了盛秦衍,我会收他入我的门中。”
他是坤宁门德高望重的弟子,深受器重,很早之前就有了独立的居所。
他可以在居所开辟出一个洞府单独给少年住,他去修炼时,少年就在洞府乖乖等着他。
像是妻子等着丈夫。
朝朝暮暮,日夜相对。
少年要是想学剑和术法,他就手把手教他。若是学的慢了,他就把少年抱在怀里,一招一式掰碎了演示给他看。
他亦会……亦会教少年识情爱,识鱼水之欢,让少年一见着他就张开腿,缠着他,哭的眼尾泛红,洞府里都是他欢愉的回音。
封城滚滚喉结,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按下心头的旖旎念头,五指再次并拢成刃。
“他还在里面。”明清先一步道。
手刃停在玉牌两三寸的距离,封城瞳孔一缩,惊喜的问道:“当真?”
明清微微颔首,他的神识比封城强大,不用探入玉牌里,也能感知到玉牌里的生灵气息。
很微弱,与以前一般,脆弱不堪。
仿佛稍大一点的震动,就可以将他震没。
封城喜上眉梢:“那仙尊可有办法捉住他?”
生灵没有实体,以他的能力,用灵力缠一颤不成问题,但要捕捉,根本无法办到。
明清摇头,他并不通于此道。
“不过。”明清略微停顿了一下:“了灯大师,或许有办法。”
佛门?
封城有些犹豫不定,修真界少有人知,坤宁门与佛门结了些梁子,明面上看不出什么,私底下其实来往极少。
“啊——”
惨叫声从头顶传来。
封城抬头看去,却是王良被盛秦衍打飞了出去,口中鲜血不止。
“舅舅!”封城下意识往前要接住王良,想到什么,又退了回来,咬了咬牙说道:“劳烦仙尊随我去一趟佛门。”
佛门戒律森严,哪怕坤宁门门主去了,也不一定进的去。
封城自认他没那么大的面子,能让了灯主持听信于他。
但明清不同,他与长生门众人暂居佛门,被佛门奉为座上宾,佛门上下,无一不对明清尊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