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泰边界,一处隐蔽的山坳内。
几十个身穿墨绿军装的暹罗士兵押送着两辆塞满人的大巴车,对面站着十几个花衬衫的武装人员。
为首的中年人梳着大背头,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笑起来眼睛咪咪,气质斯文儒雅,看起来就像大学里的高级教授。
若是有知道他身份的人在场,恐怕会吓得两腿哆嗦。
因为他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的果敢四大家族白家的成员,如今妙瓦底最大电诈团伙之一的太和山庄老板——白月礼。
缅北四大家族虽然覆灭,但依然还有不少的漏网之鱼逍遥法外,白月礼就是其中之一。
逃出缅北之后,白月礼来到妙瓦底重操旧业,不到一年的时候就东山再起。
今天他之所以亲自到场,自然是为了两辆大巴车里的几百号猪仔。
“塔猜上校,这批猪仔我很满意,合作愉快,替我问候昆他将军。”
白月礼验完货,就准备让手下转账。
怎知这时候,对面暹罗士兵的负责人塔猜上校却摆手拦下,皮笑肉不笑道,“白先生,你也知道现在东大对东南亚针对华人的人口贩卖问题非常重视,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帮你抓到这么多猪仔。”
“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价钱可不能再按原来的算了。”
白月礼闻言一愣,旋即笑容不减地问道,“应该的应该的,没有昆他将军的照顾,也不会有我今天,所以要加多少呢?”
塔猜上校一看白月礼这么好说话,当即小眼睛发光,搓着手猥琐道,“白先生,你也是我们的老客户了,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们也不想坐地起价,希望你能理解。”
白月礼笑呵呵地附和道,“我明白,那具体什么价呢?”
塔猜上校轻咳一声,别过头去,似乎不好意思地说道,“将军他老人家说了,看在咱们以前一直交易愉快的份上,这次给你一个优惠价,每个猪仔只要五万刀,不过分吧?”
“什么,一个猪仔五万刀?你他妈怎么不去抢?”
塔猜上校话刚说完,白月礼还没反应,他手下却炸锅了。
按照东南亚人口黑市的行情,一个亚洲人的价格大概在2000~5000刀上下浮动,白种人就贵一点,价值6000到10000刀。
近些年由于电诈兴起,导致华人的价格也水涨船高,普遍和白种人齐平。
但是现在塔猜上校开口却要五万刀,这已经不是敲竹杠,而是明抢了。
塔猜上校听得懂华语,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猛地拔枪指向刚才骂街的那个白月礼手下,狞声道,“人(泰语中对华人的蔑称,类似支那人),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暹罗士兵见长官拔枪了,纷纷举枪对准白月礼一伙人。
只要塔猜上校一声令下,保证立马将他们扫成马蜂窝。
被几十个黑洞洞枪口对着,一众手下顿时吓得心惊胆战。
唯有白月礼面不改色,讨好般笑道,“塔猜上校,我小弟嘴臭不会说话,我替他向您道歉,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教育他的,能不能麻烦您先把枪放下?”
塔猜上校脸带愠色,不情不愿地放下枪,“白先生,这里是东南亚,不是你们华人可以撒野的地方,警告只有一次,下次可要见血了哦~”
“好好好,我明白的,感谢高抬贵手。”
白月礼仿佛一点脾气都没有,连忙双手合十致谢。
顿了下,他语气卑微地说道,“不过,您的价格我实在无法接受,所以这次交易取消吧。”
“什么?取消?”
塔猜上校一听这话顿时又炸了,抬手就把枪口顶向白月礼的太阳穴,狞声喝道,“我他妈是不是给你脸了?我们那么辛苦才抓到这么多猪仔,你一句取消就不要了,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被枪口顶着脑袋,但白月礼依旧不慌不忙,笑呵呵地劝说道,“塔猜上校,我们东大有句老话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您这样明坑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
塔猜上校闻言怔了怔,旋即狷狂大笑,“这就过分了?更过分的还在后面呢!”
“不怕实话告诉你,这次我带了259个猪仔过来,就没打算再带他们回去。”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我要看到1300万刀打到将军账户上,否则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指望能活着离开!!”
白月礼笑容不减,但是镜片之下的眼神却逐渐变冷。
“那阁下是吃定我了?”
塔猜上校咧嘴狞笑道,“吃定你又如何?反正你们这些电诈鬼赚的都是不义之财,分点我们花花又怎样?”
白月礼幽幽一叹,抬手摘下眼镜递给瑟瑟发抖的小弟。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就暴露实力的,但是偏偏世界上蠢货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