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三阿哥到底怎么了!”赵嬷嬷第一个站出来训斥那个传话的奴才。
那人此时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听到这话,噗通一声趴倒在地:“奴才有罪,三阿哥今早上吃过饭,就厥过去了,三福晋名人请了太医过府诊脉,结果,结果,结果太医说,三阿哥只怕是不好了!”
静容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厉声道:“皇上可传信了?”
“传,传了,皇上去了太后娘娘那儿!”这太监说话都在颤抖。
静容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那人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静容回过头看向赵嬷嬷:“嬷嬷,伺候我更衣吧,去凝春堂!”
这次来园子,太后住到了畅春园的凝春堂,倒是比之前离静容的住处远了些。
不过这一路急匆匆过去,也只花费了一刻多钟。
静容来的时候,屋里传来哭泣的声音,听声音不像是太后的腔调,等静容进去,才发现是和嘉,她今儿来园子给太后请安,没成想倒是撞见这事儿了。
见着静容来了,乾隆顿时松了口气。
刚刚和嘉在边上哭,太后也陪着流泪,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有些扎手扎脚的不自在,如今皇后来了,总算能安抚几声了。
和嘉起身给静容行礼,静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温声道:“别这么多礼了,快坐吧,可怜见的,我听到消息就觉得心里不踏实,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一听到自
己能答的话茬,乾隆急忙接口:“朕正和皇额娘说这事儿呢,老三病成这样,我正好想回宫看看他。”
因为永璋这段时间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因此这次来园子,就没带上他,而是让他留在了京里。
和嘉听到这话急忙道:“皇阿玛,也让儿臣一起回去吧,三哥病成这样,儿臣实在是心中不安。”
乾隆叹了口气:“你和福隆安刚刚新婚,却遇上这事儿,也是……”
他又叹了口气道:“这次你和永瑢都一起回去吧,也算送送你三哥。”
这话都说出来了,看起来是真不成了,静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虽然她和纯妃不对付,但是永璋却和她没什么仇怨,看着一个大活人,这么年轻就没了,放谁心里也不舒坦。
“不如,我也跟着回去吧,我也算是永璋的嫡母,遇见这事儿,我只怕永璋府里,也不能料理。”
听到静容说话,乾隆满面温柔的看了她一眼,柔声道:“你就别回去了,他府里的事儿,三福晋不能料理,也自有内务府管。卑不动尊,没得因为她的事儿,反倒劳动长辈,再说了,宫里的事儿也得你操持。”
静容听到这话只能闭嘴,手上却轻轻拍了拍低声抽泣的和嘉公主的手背,轻声道:“好孩子,别难受,且先回去看看,或许还没这么糟糕。”
这话说出来,和嘉的抽泣声更厉害了,几乎软倒在静容怀里,静容有些诧异,但是
手上还是轻轻的搂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乾隆看着这一幕,眼圈也有些泛红,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就算心中不甚满意,这也是自己的血脉啊,就这么没了,他如何能不伤心。
“好了。”坐在上首的太后擦了擦眼泪,低声道:“皇帝就先回去看看永璋吧,好与不好的,一定要给我个准话,也省的让我与皇后在园子里空悬心。”
乾隆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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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乾隆就带着四公主四额驸还有永瑢和永瑢福晋一起回了紫禁城。
静容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太后宫中,陪太后说话。
今儿一天,太后的眼泪就没断过,想起来就流泪,想起来就流泪,劝都劝不住。
“我如今还记得永璋刚生出来时候的模样,那一年先帝爷还在呢,富察氏抱着永璋来给我请安,正好遇到先帝爷过来,他抱着永璋颠了颠,笑着给我说,这孩子长得白胖,日后定是个有福气,谁能想到呢,他今年才二十六啊,也没有子嗣,竟就这样了。”
静容是个很容易被人情绪感染的人,听到太后这么动情的说话,也忍不住跟着默默流泪。
又过了许久,太后许是哭的累了,面上露出一丝疲态,静容见了,急忙擦了擦眼泪,轻声道:“皇额娘,早些歇着吧,您这般悲切,便是永璋知道了,心里也不好受。”
太后闭着眼睛,又有眼泪从眼角滑落,但是终归还是点了点头
:“你也回去歇着吧,今儿一天,也劳累你了。”
静容说了声不敢,又服侍着太后歇下,这才从凝春堂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林嬷嬷迎了上来,她面上有些担忧,低声道:“太后娘娘歇下了?”
静容点了点头。
林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多亏有主子娘娘在这儿,否则奴才等人可劝不住太后娘娘。”
静容知道这是客气话,因此也不当真,只笑着道:“还是要多劳烦林嬷嬷这几日多看顾这些,不要让皇额娘哀毁过度才是。”
林嬷嬷连道不敢:“本就是奴才分内之事,何敢担得起这话。”
静容也不多言,又叮嘱了几句,让林嬷嬷有什么事就尽快通禀自己,这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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