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念赶忙上前,拉过她的手,查看伤势,还好,只是擦破了些皮,若是刀再快些,可能就要见血了。
曲念:“疼不疼。”
寒夙摇头:“还好,好了,你走开些,我还要继续切菜。”
曲念拿过她手中的菜刀,将人推到一边:“还是我来吧,你本也不喜欢做这些,以后还是由我来。”
寒夙看着她,笑了笑,也没在坚持,在做饭这件事情上,寒夙向来毫无天赋。
菜刀到了曲念手中,和寒夙那停停顿顿的切菜方式大不一样,快速娴熟,胡萝卜薄而均匀。
边切,曲念边说:“我可得小心些,不能切到手指,不然那可就出大事了。”
寒夙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瞪她一眼。
曲念朝她挑眉:“难道不是吗,我的好夙儿。”
寒夙:“闭嘴。”
曲念笑意更浓:“闭嘴了,我这手可就更加不能受伤了。
寒夙:“……”
***
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人,今日坐在那竹树下,表情郁郁,很久都没有说话。
对上寒夙的视线时,还总是闪闪躲躲。
曲念这怪异举动,惹的寒夙也无心看手中的书了,放下书,走了过去。
这才刚走近几步,曲念立马就站起了身,站的端端正正,笔直笔直。
寒夙皱眉,她这反应,也不算陌生,闯祸的时候,会这样。
寒夙仔细回忆,这段时间,她几乎同自己形影不离,也就昨日去了一趟山下。
难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寒夙问:“你这是怎么了?”
曲念低着头,脚踢脚下枯叶,不说话。
寒夙眉头皱的更紧了,看来她这个祸怕是还闯的不小。
“是昨日发生了什么吗?”寒夙尽量柔和了语调。
一直低头的人总算是愿意抬头了:“我昨日,在山下,听到了一些事情。”
寒夙:“什么事?”
曲念默了默,声音很小:“他们说,千年前你的死,是你的小徒弟造成的。”
寒夙表情怔了怔,随即调整过来:“他们胡说的,风言风语很多,你也不必句句话都听进耳。”
“我知道你从不骗人的。”曲念说。
寒夙点头:“对,我不骗人。”
曲念眉眼低垂:“但我也知道,你现在是在骗我。”
曲念早已确认过了,这件事,不假,事实的确如此,寒夙的死和她小徒弟有关,寒夙的死,和自己有关。
曲念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要揪出那个曾经伤害过寒夙的人,没曾想,这人竟就是自己。
曲念初知此事,不知如何是好,坐在这树底下,想了一天也还是没想明白该怎么办。
狂风吹的竹树弯腰,树叶簌簌落下。
寒夙望着她,知道事已至此,瞒不住了:“事情早已过去了。”
曲念又低下了头。
寒夙走近,抱住她:“不必愧疚,当初,你也只是被控制住了神智,在那之后,你也一直有弥补,事情真的早就过去了,我们都无需再提了。”
抱了很久,曲念一直没有说话。
寒夙松开她,吻了吻她的唇角:“好了,都不提此事了。”
曲念咬牙,做了决定,手摊开,召出寒光剑。
曲念将剑递到寒夙跟前:“你捅我一剑解气。”
寒夙愣住,随即好笑的嗔她:“你这是说什么胡话。”
曲念直接将剑塞到寒夙怀里,闭上眼睛:“你捅吧,我也就只会疼,又死不了,你多捅几剑,捅到你解气为止。”
寒夙看了看手中的寒光剑,又看了看面前闭目等待的人,无奈摇头。
寒夙收起剑,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好,等到晚上,我……捅回来。”
说完,寒夙整个脸都红了,这般孟浪之语,她头一次说。
不待曲念回应,寒夙转身,逃一般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