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报仇,也不像是泄愤。
更像是一种把你给予我痛苦的事情,认认真真还回去。
闻人裔垂眸盯着她,眼睛里透着看不透的深意,“你怎会和奴城的人有牵扯?”
她歪了歪头:“或许是前世注定的孽缘吧。”
温雪菱低下头,看着刚刚腰间刚刚擦拭干净的匕首,嘴角微勾。
想到奴城另外两个祸害,渴望手刃仇人的念头越演越烈。
令她诧异的是,闻人裔过来竟只是为送她回府?
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马车里,温雪菱不解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国师大人这是何意?”
单手撑着额头,慵懒倚靠在马车的男人缓缓睁开眼,反问她,“你觉得是何意?”
她觉得他是不是被什么赃物附身了。
从国师府跑来京城最荒凉的城南宅院,就为了送她回丞相府,思来想去依旧觉得不太对劲。
总不能是……
须臾的迟疑过后,温雪菱莹润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别有深意盯着他的双眸瞧。
她人也跟着往闻人裔跟前凑了凑,试探问道,“你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回顾这三个月。
温雪菱潜心在丞相府细细谋划后续的事宜,确实一次都没有去国师府找过他。
闻言,他不由地轻笑了一声。
“我来只是告诉你,奴城的人不好惹,里面的水很深,切勿深陷。”
相较于另外两个武功高强的城主,聂笥靠驭蛇的本事坐上城主之位,自身功夫并不高。
可在他鼎盛时期,也能靠群蛇吞噬一城。
温雪菱今夜只是凑巧碰上母蛊反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才能一击制敌。
若是在以往,她怕是早就已经被那些蛇给吞噬了。
“不是哦。”她听到闻人裔说凑巧,扬起嘴角反驳他。
温雪菱继续说道,“不是凑巧,亦不是偶然,而是我精心谋划、蓄意为之的必然结果。”
早在聂笥出现在温锦安院子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等这一夜了。
就算他不为温锦安出头,派蛇宠来丞相府偷袭她,温雪菱也会主动出击,把蛇宠引出来。
足够量的子蛊覆灭,才能引起聂笥体内母蛊的暴动和反噬。
而他想要稳定体内的母蛊,便需要大量蛇毒涌入体内,依旧会出现今夜的状况。
随风扬起的帘子,透进马车外高高悬起的灯笼火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
忽明忽暗,衬托得两人眉眼愈发深邃。
闻人裔也总算确定了心中猜想:温雪菱不仅和丞相府有仇,还和奴城有仇。
他命人去查她在花溪县十五年的种种过往,并未查到她和奴城的人有丝毫的交集,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忽略的呢?
又是因何,养成了她如今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