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一脸诧异,唇瓣微启,但过多询问显得失礼,片刻道:“在下可以帮姜兄留意留意。”
“谢谢啦。”
就让一切如旧,一切如常吧。
等萧权川的沉春汤病根治好后,他还是他,该走,还是要走的。
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他是不想再回去的。
至于萧权川喜欢他,他若说感受不到,那定然假得不行,但他还是不确定,这份帝王之爱,能持续多久?又能有多深?
若中途真意外冒出一个孩子,他……更不知道萧权川会如何待他?
是会像唐期这般万宠千爱,还是会逃避现实,独留他一人面对陌生的苦难?
他依稀记得,原书里的萧权川并不喜欢孩子。
每次与原主受上床后,翌日便会让人送上一碗避子汤,有好几次,原主受嫌苦不喝,萧权川就狠狠捏住他下巴,强行灌进去。
即便原主受喝了之后,腹部会绞痛得生不如死,萧权川亦冷眼旁观,一句温声问候也未曾有过。
只待疼痛过去,又来发疯折磨原主受,周而复始,无休无止,痛苦不堪。
所以,姜妄南不敢轻举妄动,不敢随意拿现在萧权川未知的喜欢去赌自己的下半生。
一子慢,满盘皆落索。
再说了,他如今占用原主受的身体,在外人看来,他是堂堂的越国太子,怀了灭国仇人的孩子,像什么话?又怎对得起这具身体的主人?
原书并无生子情节,但自从穿书以来,书中世界已经渐渐偏离原剧情,不被控制。
还不如,提前预防,避免节外生枝、自讨苦吃。
原本计划只在唐府停歇一夜,次日继续前往避暑山庄,然而,姜妄南连续五天低烧,低烧完,又头晕胸闷咳嗽腹痛,接二连三。
一拖再拖,白驹过隙,已过半月余。
在这期间,姜妄南还是没有等到闭合胞宫的方法。
分别在即,唐夫人撑着更加圆润的腹部来相送,他的步伐比之前缓慢一些,唐期依旧片刻不离扶着他。
姜妄南同他低声耳语道:“若寻到那法子,即刻来信,我等你。”
“好,姜兄,一路顺风,有空来玩。”
萧权川早在龙辇旁候着他,待他走近,格外自然地牵过他的手,扶着他迈阶梯上龙辇:“南南小心点。”
“多谢陛下。”
不多时,游龙般的车队徐徐往前。
唐期协府上人躬身道别:“臣恭送圣驾。”
龙辇车轮轧轧,避暑山庄远在郊区,经行之路难免没有那么平坦宽敞。
姜妄南随着车身微微摇晃,没多久,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的绿豆奶味涌上喉咙。
拜萧权川那十斤绿豆和鲜奶所赐,他这半个月库库炫完了六十六个加倍奶量的绿豆糕。
若非萧权川中途做坏几次,浪费了三两斤原料,保不定他现在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绿豆奶。
没办法,他总是狠不下心拒绝萧权川。
彼时,绿豆糕之王萧权川在一旁批阅奏折,余光瞥见他以手捂胸,立马放下朱砂笔,坐到他身边。
手掌上下顺着他脊骨,一脸担忧:“南南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
姜妄南摇摇头,唇色泛白:“臣妾没事,许是有些晕车,陛下去不用担心。”末了,他还扯起唇角微微一笑。
啊啊啊啊烦死了,这种讨好型人格什么时候能滚蛋!靠靠靠!
“朕让小姨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