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田雨薇的好友兼真爱粉,池煜看江斯年就没顺眼过,觉得他哪哪都不行,奸诈狡猾,不真诚,眼高于顶的公子哥,地沟油里泡久了的老油条,哪能配得上田雨薇。
田雨薇和他在一起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还一度很想不通,见惯了顶级大帅哥的田雨薇怎么就看上江斯年了?
要说她冲资源人脉权势,也就算了,偏偏人家还是真爱。
池煜这几年每次一想到此,就觉得无语,这种冲击就像他当年在奶奶家的书房外,第一次撞见时真抱他哥一样……简直颠覆了人生观。
不过这一年多来,他经过深度参与了时真和他哥的分分合合,也算是磨练出了处变不惊的态度,他更是认清了他身边这些最亲近的人里,没一个正常的。
身为唯一的正常人,他越觉得自己真的是孤独,寂寞,冷……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时真觉得他也没正常到哪儿去,一个资深哥控,被他哥卖了还要说一句哥哥肯定是为我好的人,老中医给他调理了这么多年都没根治,怎么可能正常。
当然这种想法时真不可能告诉池煜,因为她要牢固的扞卫他们之间友谊的小船。
火锅咕嘟咕嘟,辣味四溢,时真放下手机,把她最爱的黄喉和毛肚整盘倒进了锅里,电视里新闻联播开始,时真却总是想到宋沉野,想到大过年的他着高烧自己裹着被子待在又大又空的家里,连杯热水都喝不到。
真可怜。
可他的正经家人都没管他,她在南城天高皇帝远的,能怎么管?
她总不能因为觉得他可怜就飞回去吧……
她这要是回去,那不就示弱了吗……
……
晚上十点,时真拖着行李箱从机场出来,打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她去哪儿,她这才想起来忘问池煜,宋沉野在哪个家了。
许是想赶着回家和家人守岁,司机大叔见她犹豫,很不耐烦的又问了一次:“小姑娘,去哪儿?”
时真一边给池煜消息,一边也不耐烦回道:“落云楼。”
司机大叔一脚油门,时真硬是在出租车里体验到了推背感,手机都差点儿没拿稳飞出去。
本来就烦,坐个车还要被甩脸色,她更烦了,刚抬头准备开口,就看到了司机大叔摆在车上的全家福,一家三口幸福的笑脸,扑灭了时真燃起的怒火。
她几乎是默认了,这位司机大叔之所以态度这么差,就是为了赶回家过年。
手机叮的一声响,池煜给她回了消息:在他自己家,我爸妈已经过去了。你问这个干嘛?回来了?
时真犹豫着一行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没有。
也是,人家有正经家人,哪有她想得那么可怜。
池煜:放心吧,我爸妈不会不管他的,我也不会。
时真:好。
车在落云楼前停下,时真下车,拖着行李箱站在路边,从联系人里找到了周木的电话,拨通后,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周木在听到她临时要打包一桌年夜饭后,笑着调侃:“看来时小姐今年赚得不少。”
江风微凉,时真低头用脚蹭了蹭地面,踢飞了一颗碎石:“比起周木哥,差远了,我要的急,半小时能出餐吗?”
周木:“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