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御珩拂袖欲离,衣袂荡开的风还未散,身后便飘来怯生生又满是委屈的话音:“陛下今夜……可是要去贤妃处,将与妾身平日里做的事,都同她做一遍?”那尾音颤,像雏鸟失了巢穴般无措。
他猛地回眸,本欲质问这荒唐念头,却撞进她湿漉漉的眼底。楚楚可怜的模样撞得心尖颤,偏还得绷着声线:“朕与爱妃平日做何事?倒要爱妃细细说来。”
苏芙笙绞着帕子,眼睫凝泪:“便是……两个人才做的事。”那欲说还休的娇态,让箫御珩压下翻涌的情绪,逼近两步:“爱妃为何总盯着贤妃?”
“她讨厌妾身!”苏芙笙答得急切,像竖起绒毛的小猫。
阿福默默拭汗,这话分明耳熟——上次苏芙笙才说过“妾身讨厌她”。
箫御珩忍俊不禁:“朕倒记得,上次爱妃说,是爱妃先厌她。”
“感情本就相互。”苏芙笙理直气壮,“我厌她,她自然也厌我,难不成我单方厌她,她还能喜欢我?”
这歪理倒勾出陈年回忆,他忽而轻笑,指尖托起她下颌,嗓音微沉:“爱妃这歪理,与长安侯府那桩事倒像。”
箫御珩指尖摩挲着她耳垂上颤动的珊瑚坠子,忽闻殿外传来翠鸟啼鸣。他眸光微闪,忽将她往龙案上一按,摇摇欲晃的光影在两人交叠的衣摆间摇曳:"爱妃可知,长安侯府那世子抢亲时,说的正是这话。"
苏芙笙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睫毛轻颤,却仍梗着脖子道:"臣妾又没抢人"
他缓缓说道,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调侃和无奈:“长安侯府的世子,因一时喜欢,竟抢了别人的新妇。他的意思是,既然他喜欢她,那她也必须喜欢他。朕当时还一度认为这是强词夺理。可今日听了爱妃这番言论,倒是让朕有些开悟。”
苏芙笙闻言微怔,随即莞尔一笑,眉眼盈盈无限风情:“陛下可不要误解了妾身的意思。妾身只是觉得,感情如水,单向流动便少了趣味。”
箫御珩听后,笑意更浓,目光柔软而专注:“果然,爱妃总能以这般特别的方式开阔朕的思维。或许是因为这样,朕才总是被爱妃吸引。”
“妾身不管旁事。”苏芙笙顺势凑近,眼尾轻挑。
“只在乎陛下……”话音未落,已张开手臂,“陛下,我想你了。”
箫御珩喉结微动,险些破功。偏要端着架子冷脸:“此次犯了错,抄十遍《女戒》。何时抄完,何时抱你。”
“陛下~”她拖长尾音撒娇,指尖勾上他袖口。
他心尖酥,偏硬了心肠甩袖:“撒娇无用,好好反省。”转身时,唇角泄出几分无奈纵容——这磨人的小妖精,终究是拿她没了法子。
苏芙笙抽噎着扑进他怀里,指尖勾住他腰间玉鱼符,"那陛下今夜要去林弦月那里,与她推演河防图么?"
这话像根银针扎进箫御珩心口。他捏住她腰肢将人抵在柱子上,鎏金柱纹硌得苏芙笙腰生疼。"吃醋吃到贤妃头上?"他咬牙切齿,"你可知她一整天都在水利工地,浑身泥泞地测算水位?此刻正在御书房书写推测水位步骤。"
"臣妾不管!"苏芙笙突然咬住他锁骨,隔着锦缎尝到血腥气,"陛下昨日还说妾身的胭脂香比河泥好闻"话音未落,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横抱起来。
鲛绡帐被夜风吹得鼓胀如帆,箫御珩将她摔在铺着蜀锦的软榻上。苏芙笙正要挣扎,却被他用玉带捆住双手举过头顶。龙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映得他眉眼如刀削斧凿。
"你可知,朕为何纵容你胡闹?"他扯开她衣襟,指尖划过她胸前柔软,"因为你这副骄纵又脆弱的模样"喉结滚动,"比任何权谋都令朕沉迷。"
苏芙笙浑身烫,却在瞥见他腰间玉佩时僵住——那是今日早朝时,她亲眼见林弦月赠的黄河石坠。妒火瞬间焚尽理智,她张口咬住他手腕:"陛下身上,为何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箫御珩笑着松开她,起身时腰间玉佩撞在屏风上,出清越声响。他望着苏芙笙红肿的唇瓣,突然从袖中掏出药瓶砸在她面前:"你当这药是蜜糖?"琥珀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若真伤了肝脾,你让朕"喉间突然哽住。
苏芙笙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明白帝王的无奈。
"陛下罚我抄《女戒》好不好?妾身保证"话未说完,被他拽进温热的怀抱。
"十遍。"他闷声说着,指尖却在她间摩挲,"抄不完不准碰朕。"
苏芙笙偷偷扬起唇角,却在瞥见窗外月光时僵住——林弦月的身影正映在琉璃窗上,与箫御珩的剪影重叠。
"陛下该去贤妃那里了。"苏芙笙突然推开他,扯过被子裹住身子。箫御珩挑眉,顺着她视线望去,却见窗上映着自己与林弦月的影子,恰似相拥之态。
"你在吃影子的醋?"他啼笑皆非,却见她将脸埋进枕头,闷声说:"妾身讨厌她,讨厌她懂陛下懂的一切"声音越来越小,"讨厌她让陛下眼中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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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御珩突然想起今日在工地,林弦月沾满泥点的裙摆。他低头望着苏芙笙蜷缩的小小身影,心中百味杂陈。"她是朕的智囊,而你"指尖抚过她眼尾泪痕,"是朕的劫数。"
阿福垂禀报时,箫御珩正握着苏芙笙抄写的《女戒》,朱砂笔在"夫者,妻之天也"处停顿。指尖叩了叩青瓷镇纸,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宣。"
"陛下!"苏芙笙攥紧狼毫笔,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宣纸上晕开团墨迹,"这是臣妾的萦月宫,她怎能"
"贤妃求见必有军国大事。"箫御珩拂袖起身,玄色蟒纹披风扫过她梢,"爱妃且安坐抄经,抄完朕陪你用晚膳。"
他跨出殿门的瞬间,龙纹靴踏出的脚步声惊起檐下鹦鹉。苏芙笙望着他腰间玉佩与林弦月赠的黄河石坠相撞,忽闻玉如意磕在青砖上的脆响。顺着掉落在青砖上。
蝉鸣在朱红廊柱间回荡,苏芙笙褪了外衫只着月白纱衣,倚在雕花窗棂后,指尖掐着冰镇杨梅的汁水顺着腕子往下淌。院中空地,桃蹊正被按在条凳上,皮鞭抽在滚烫的青砖上腾起细灰。
"轻些"她声音裹在薄荷香里颤,忽然被热风卷走。
"娘娘别看了。"红绛捧着薄荷露贴近,冰镇瓷器沁出的水珠沾湿她鬓角碎。桃蹊背上的血痕在暑气里泛着油光,苏芙笙突然攥紧纱罗裙裾,指甲掐进掌心:"陛下好狠的心。"
这话惊得红绛手一抖,青瓷碗摔在青砖上碎成齑粉。苏芙笙却恍若未觉,盯着廊下爬动的蚂蚁呆——林弦月此刻该在天胤殿吧?陛下定是握着她沾着朱砂的手,共议什么"黄河九曲"的大计。
"红绛,把冰镇葡萄端来。"她忽然歪在湘妃竹榻上,珠钗碰得凉席簌簌响。葡萄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混着眼泪却是酸涩的。窗外梧桐叶被热风卷得哗啦作响,像极了桃蹊方才的惨叫。
"娘娘莫要难过。"红绛跪在地上收拾碎片,"陛下最重您"
"重我?"苏芙笙冷笑,指尖戳进葡萄皮里,"重我就不会让桃蹊替我受罚,重我就不会夜宿天胤殿"话音未落又轻微的咳嗽了起来。这就是用这个药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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