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时不时传来钝响,诚叔觉浅,披上衣服推开门,巡逻的保镖对他摇摇头,轻声解释:“不是贼。”
诚叔还迷糊着,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头顶上的灯具轻轻摇晃着,记忆慢慢回笼,噢,黎少带着强抢来的夫人住在回来了。
啧,看来是夫人醒了,又在砸房子呢……
诚叔眯着眼:“这么吵,黎少睡得着吗?”
保镖没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支支吾吾:“黎少……他、他在夫人房间里……”
诚叔大惊失色,“那还不快点去救人!”
夫人的战斗力大家有目共睹,拆房子的功力足以把黎呈瑞大卸八块,“还愣着干什么?!”
保镖们面露难色,“万一……呃,他们不是在打架呢?”
坏了少爷的好事怎么办?三倍工资没了。
诚叔一想也是啊,赶紧摸出许久不用的内线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很久没人接,老人家担心黎呈瑞出事,又拨了一遍。
要是两次都不接,一定要上去救人!
这下果然接了,诚叔焦急地问道:“黎少,您还好吗?”
电流音滋啦作响,奇怪的叮叮乓乓吵得人头疼,诚叔皱眉把听筒拿远,“黎少?”
“没事,绳子拴着呢,不用担心我。”
“噢……真的不需要援助吗?”
“真的……不需要。”
楼上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噼里啪啦碎得可怕,诚叔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天花板上又传来吓人的响声……
逗逗被吓得睡不着,抱着诚叔的脚“wer呜wer呜”地拉警笛。
诚叔抱着可怜的狗,老比最调皮的时候是个破坏力极强的犟种,把全家都霍霍得要命,和楼上那两个人比起来还是太纯良,他摸摸老比的耳朵,安抚道:“不管你是小比还是老比,都是爷爷的好狗比。”
楼上的响声越来越大,逗逗咬着诚叔的衣领狂拽,比怕,诚叔也怕啊,“这、真的不会出事吗?”
几位保镖安抚道:“或许是年轻人的情趣吧。”
话音未落,头顶猛震一声,几个人同时后撤步,生怕房子塌了。
为少爷祈祷。
而他们黎少此时正被压在床头揍,闻月白扯着链子拴住他,坏笑一声,“陪我一起死吧。”
黎呈瑞纵容一笑,“都行。”
脖子瞬间被勒紧,即将窒息的下一秒,闻月白甩开了链子,“想得美,你得活着受罪。”
他本想放过黎呈瑞的,想和他一刀两断,恩怨两清,但黎呈瑞不允许,OK,那就都别想好过。
既然黎呈瑞这么离不开他,他死了,剩黎呈瑞痛苦地活着他就高兴了。
闻月白拿起内线电话,“白天你是怎么安排的?让全世界看到我们做?不如先让这里的工作人员听听?”
闻月白攥着他的发,一想起黎呈瑞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架他就来气,“来,让他们听听平时道貌岸然的黎少是怎样在别的A身下求饶的。”
“不行!”
黎呈瑞立马把电话合上,人可以死,可以被千刀万剐,但是不可以社死,面子里子他都要。
闻月白掐着他的脸,“你是怎样威胁我的?”
他轻啄黎呈瑞的唇角,轻声却足够狠:“你说……我敢死,你就让全世界看我们做?嗯?你的胆子只在白天大?到了晚上就玩不起了?”
黎呈瑞看着坏透了的爱人,干涩的眼竟还能挤出一滴泪,“我只是不想你死。”
胆大包天是为了他,装狠扮坏也是为了他。
黎呈瑞快要被他逼疯了,这是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人,怎么可以失去!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怎么可以再把闻月白从他身边夺走!
“我只是不想你死,我有什么错!”
“你凶我?!”
闻月白狠狠弹了他的门牙,黎呈瑞捂着嘴倒在一边,可恶,再也不大声讲话了。
还没来得及悲伤,锁链被闻月白扯得很长,被压垮的床塌下去一方……
……
……
……
结束时,谁都没力气斗嘴了,黎呈瑞趴在床边发愣,他宁愿被枕头打死……
主卧被闻月白砸得稀巴烂,这下更好了,床塌了一角,可怜的床垫跟可怜的黎呈瑞一起倒在地上。
强制绑回来的祖宗换上了睡衣,靠着墙嘲笑道:“黎呈瑞,你关得了我一时,关不了我一辈子。”
黎呈瑞托着发麻的胳膊,脖子上勒出一道鲜红的印子,嗓子哑得说不出话,笑声惨淡,“我总得赌一把。”
不放手一搏就一定会前功尽弃,事到如今,他痴心妄想,假如真的关了一辈子呢?假如关着关着闻月白不想死了呢?总之他必须让闻月白活着,总之闻月白休想死他前头。